奶孃慌的不行,立即將襁褓中的長意抱起來,準備餵奶,可是長意好似難受一樣吭吭唧唧,小嘴巴被迫觸碰一下奶口,啄都不啄便又繼續扁嘴啼哭。
臉都哭青了,嘴唇都哭的烏紫。
“這,這如何是好……”奶孃亦是聲聲如泣。
她是內廷選入的第八位奶孃,奶了大皇子長意三日之久,可這三日裡,大皇子有兩日半都在啼哭,幾乎是乳水不進,竟看著比之前還要瘦弱幾分。為了不使大皇子在她手中變成皮包骨,她便將奶汁擠出來放入碗裡,拿勺子一點點的硬喂。
大皇子嘴巴刁鑽的很,甚是難喂,每次喂到一半,便又吐了出來,而未曾吐出的,是她暗地裡捏著大皇子的小嘴巴強行灌入而致。皇帝白日未時下了一道口諭,若大皇子仍然食慾不振,便拿她是問。輕則發配遊牧之地牽馬放羊,重則杖斃。前八位奶孃的下場就是如此,她可不想步她們的後塵!
奶孃看著懷中的長意,幾乎是哀求:“小祖宗,求你吃一些!奴婢求你了!”
“小殿下,快呀,張嘴!”
“喝了奶就不餓了,奴婢求殿下了!”
長意就是不肯吃,左右別開臉,伸著雞爪子似的乾瘦小手,哇哇哭不停。
旁邊的宮女亦是急的滿頭大汗。
大皇子能吃能睡,健健康康,她們就會活的舒舒坦坦,論功獲賞,大皇子乳水不進,她們就會被杖斃,會客死在流放的路上,這可是關乎她們的身家性命,叫她們怎能不急,怎能不怕!
司徒雲旎聽這啼哭聲有些心煩,面上還要裝作一副關切憂忡之態,道:“他定是哪裡不舒服,抱來給本宮瞧瞧。”
奶孃和宮女皆遲疑不定,顯然,她們對司徒雲旎心生防備。
司徒雲旎紅著眼眶,說不出的誠懇:“本宮關心大皇子,瞧著你們又這般費勁哄他,便想著盡些綿薄之力幫襯一二。”
聽得“你們”二字,奶孃與宮女便放鬆了警惕,這長安宮有皇帝調派的內監看守,即便貴嬪娘娘想要謀害大皇子,也沒那個膽。而且瞧著貴嬪娘娘滿眼的關切擔憂,的確心繫大皇子,又豈會加害?
奶孃便將長意謹慎小心的遞給司徒雲旎,司徒雲旎抱著一身輕的微弱幼兒,一路走走晃晃的哄著,直到隱沒在宮簾帷幕的最深處。
灼染與夢思緊跟其後,而奶孃與那三個大宮女更是亦步亦趨的追了上來,生怕長意有什麼閃失。
待奶孃走進精緻雅然的緙絲梅破圖風內,卻看見大皇子被一個面有紅色胎記的女子摟在懷中餵奶,那女子看著年紀不大,眉間還帶著少女的芳華爛漫,而渾身又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將她襯的恬靜而溫婉。奇怪的是,大皇子卻不哭不鬧的躺在她懷中,不停的吞嚥著充沛的乳汁,發出吭嘰吭嘰的小萌音,簡直快要吞不贏了。
灼染低頭垂眸,看著懷中的小小人兒,便微微一笑,拿著帕子為他擦拭著小腦袋瓜上的細汗。
月光灑照進來,柔華四溢,一片溫馨。
一開始,灼染本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哺餵長意,想試探他是不是因為認奶才會這般的食慾不振啼哭不止,甚至也考慮到若這幼兒不吃她的奶,她便另闢途徑,尋一個下下策來應對,可是沒想到,她剛將這小小的人兒抱入懷中,他便緊緊的抓住她的衣領不放,可勁的埋在她懷裡,隔著衣袍,一直努嘴蹭來蹭去,於是她便掀開訶子開始哺餵,小人兒像是餓急了一樣,咕嚕咕嚕喝個不停。
哺乳過程太過順利,順利的超乎她的意料。
這是好事。
灼染慶幸的想著。
長意吃飽了奶,因吃的太多,還打了嗝,小嘴巴仍然保持著喝奶的樣子一噘一動的,灼染便將他輕輕的抱起,柔柔拍了拍背,長意很是受用,張開嘴巴,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