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可是司徒氏?”耳邊是夏仕白的疑問。
灼染不住的點頭,緊緊抓住夏仕白的衣裳,激動的哇哇大哭:“是,是奴婢司徒氏,常侍大人,她們要把我推到,推到井裡淹死!常侍大人救我!”
灼染哭的直抽抽,別提有多傷心了。
她哭是她高興,終於把夏仕白給盼來了。
也不知是夏仕白上了年紀還是怎麼了,就聽不得這種肝腸寸斷委屈巴巴的哭聲,心頭立時一軟,將灼染扶了起來:“別怕,有咱家替你做主。”
夏仕白可不是說大話,這夜半三更的,皇帝讓他來御女苑尋司徒灼染,他是萬不能帶一個死了的司徒灼染過去,於是當即吩咐身後兩個隨從將明慧與那紫衣采女抓了來,連帶著灼染一併送去大皇子的長安宮。
灼染看著長安宮外掛的那對紅亮亮的虎頭燈籠,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總算安全了。
也虧得有大皇子這張王牌。
進了長安宮,灼染一眼就看見了皇帝李聿。
李聿神色冷冽,一臉凝重,身襲絳色團龍便服,負手立於長安宮正殿的長形落地縷空蟠螭紋翎扇旁,欣長身姿在宮燈的折射下,更顯孤戾。他的腳下跪著一排宮人,宮人屏主呼吸,埋首伏地,大氣都不敢出。
灼染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緩緩的走了進去,亦跟著下跪。
莫不是她之前行刺失敗,藏於望夷宮龍雕案下的毒箭木銀簪被發現了?
若是那樣,應該讓她去望夷宮指認才對。既然夏仕白帶她來長安宮,想必正如她所料,是為了大皇子。
這時,灼染髮現這些下跪的宮人都有一個特徵,她們半邊臉都有紅色胎記。此時,她發現旁邊的宮女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宜春宮見過,曾服侍過司徒雲旎。灼染又小心翼翼看了看另一側的紅色胎記宮女,驚覺她們好像都是宜春宮的人。
灼染似乎明白了什麼。
“可是看清楚了?”
李聿冷冷的掃一眼她,那雙幽沉沉的眼睛寒意流動,頃刻間將她凍住,她嚇的立即端端正正的跪在那裡,在不敢四處亂看。
“啟稟陛下,奴婢看清楚了,都不是。”奶孃和照料大皇子的三個宮女跪在李聿的身後,看著對面跪倒的一大片宮人,將指認結果如實告訴李聿。
李聿陰沉沉的眸光定格在灼染身上,夏仕白心領神會,便道:“司徒氏,抬起頭來!”
司徒灼染抬頭,平視前方的嫋嫋香爐。
一太監走到她跟前,拿著沾了朱墨的狼毫在她半張秀麗臉上塗抹著。
長安宮的奶孃與那三個宮女立馬認出了她。
“陛下,就是她!”
:()春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