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獻容撫觸著護甲上的顆顆寶藍鑲鑽,脆音動聽:“本宮一貫與人結善,皆一視同仁,什麼蠢不蠢的,都是自家姐妹。”
“也對,蠢人才好由著姐姐利用嘛,只是,這裴充容沒什麼眼力,怕是將來要拖姐姐的後腿呢。”顏冉走前一步,一副不屑的高冷姿態。
“無妨,入了聖上的眼,也不至於太蠢。”霍獻容心中冷笑。
她看中的不是裴充容,而是裴家。
像顏冉這種假清高的人,只會每日顧影自憐,對鏡孤芳自賞,永遠都一副公主姿態等著皇帝來愛她,她可不是顏冉,她要的是爭取,是奪搶。
終有一日她要讓李聿心服口服的拜倒在她裙下!
見顏冉又一副清高姿態,霍獻容不忘揶揄她:“冉兒妹妹倒是不蠢,卻被聖上曠了足足三載,依本宮看,是你那名字在作祟,聖上定是覺得,此冉不如長安宮那位染了狐媚的奶母妖嬈。”
顏冉一聽,臉色青白交替,心中更是窩火:“姐姐竟然拿我與那卑賤的奴才相提並論!當真辱沒人!”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與霍獻容分道揚鑣。
霍獻容捻著帕子,挑眉,笑著對身旁的宮女道:“本宮說錯了嗎?在聖上眼裡,她二人不都是替代品嗎?替代品倒還替代出高低來了。”
貼身宮女似錦附和道:“娘娘說的是呢,這顏德妃就是認不清自己,活該失寵。”
霍獻容不置可否,戴著精緻護甲的手搭放在似錦的手上,緩緩的朝宣春宮的方向走去:“自南越國歸順大齊,她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今後也翻不起大浪,隨她去吧。如今,大皇子才是關鍵。”
“娘娘擬定的營養膳食,司徒氏不敢不吃,屆時她一出事,娘娘再趁機收養大皇子……”
霍獻容點頭,看著暮色星空:“但願如你所言,一切順利,對了,聖上還在大政宮嗎?”
“是的,那會子娘娘進長安宮後,劉奔跑來宮外與奴婢說的,聖上正與丞相等人商議東洲戰事。”
霍獻容眉目舒展,嗯了一聲沒再言語了。
似錦暗自鬆了一口氣。
霍淑妃每日都會讓宣春宮常侍劉奔跑去打探聖上的日常作息。若是聖上臨幸哪個妃嬪,淑妃便容色極差,獨生悶氣,氣的狠了還會摔東西,若聖上是商議國事,她就會眉舒心慰,得到一絲平衡。
“對了,本宮今日懲治的那三個采女,你多留意一些。”霍獻容說時,已經坐在菱花銅鏡旁開始拆卸寶冠。
似錦聞言,記於心上:“奴婢遵命。”
……
長安宮內,華燈初上,輝煌如晝。
灼染坐在蒲團上抱著長意,捏著他的小下巴,反反覆覆的檢查著,長意很是乖巧,仰著粉嘟嘟小臉,由著灼染仔細檢視,晶亮的大眼睛巴巴的看著殿上的縷雕穹頂,奶聲聲的啊喔著。
之前霍淑妃的手指觸控過這裡,萬一霍淑妃的指尖沾有過敏性異物,就會傷及到長意的面板,若是嚴重,還能透過面板傷及內臟,後宮向來都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別看那些美麗的妃嬪一個個的笑語嫣然,可笑著笑著,便會殺人於無形。她也不知道霍淑妃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灼染知道,她不允許長意在她的照顧下受絲毫傷害,自然是要穩妥謹慎才行。
因是受了兄長的耳濡目染,灼染雖不懂醫術,卻也薰陶了一些辨別毒性的本領。本領不高,卻也能辨得些許。
沒有毒。
灼染檢查完畢,緊繃的神色旋即一鬆。
瑞枝與福香拭了一番額頭的冷汗,異口同聲的問:“沒事吧?”
“沒事,我多慮了。”灼染給長意包了襁褓,又重新抱於懷中。
長意的小肉手扒拉著她的衣領,奶聲奶氣的吭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