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勁的力道掌控了她的軀幹骨髓,使她無法動彈,嬌軟的身兒貼在寬闊的胸膛上,目光所及之地便是鬆散交領內的精實紋理,骨感而堅韌,野性而又疏狂,在月光的映照下,惑得人意亂情迷。
那是一個讓人墮落的慾望旋渦,能輕而易舉的俘盡無數芳心,灼染不得不承認,曾經她的心也為他悸動過,亦曾痴迷過,愛慕過,後來這一切被他一刀一刀的斬斷,早已經支離破碎,消泯無存,如今的她猶如湖畔靜水,當風來臨時,她會跟著節奏翻舞波紋,或優美盪漾,或靡靡流動,當風離開時,她依然是那照亮月華的明靜之水,靜無一絲漣漪。
灼染為李聿合上了鬆散的衣領,避開那雙愛意深沉的幽眸,再次關切道:“夜裡涼,陛下早些就寢。”說時,移開視線,欲起身將他扶去龍榻。
倏然間,被李聿捉住手,又被他從身後扣住腰肢。
獨有的沉香氣息越發深濃,夾裹著絲絲縷縷的曖昧將她籠罩。
正如情慾編織的密網,似要將懷中人兒牢牢鎖住。
“如今你有了身子,本該為夫去椒房殿尋你,偏今晚有些不適,害你冒雨來此,以後,再也不會了。”
李聿低喃喃的在她耳畔輕語,像個犯錯又即刻認錯的孩子,旋即伸手捧著她的臉,吻了又吻,親了又親,似乎永遠不夠。
“阿灼,以後我只與你朝暮相守,可好?”他將她揉入懷中,憐愛異常。
灼染只覺他虛偽至極,心中冷嘲一番,低頭抿了抿嘴,露著女兒嬌羞之態,並不作答,而是道:“陛下龍體要緊,得知陛下染疾,臣妾寢食難安,即便陛下不宣召臣妾,臣妾也是要來的。”
字字句句,堆滿關切。
雖是裝模作樣,李聿卻聽的悅然欣慰。
他又箍緊她幾分,下巴輕輕附在她的肩膀處,低柔的問:“我為夫,你為妻,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的什麼?”
“陛下。”灼染多一個字都沒有。
李聿深情的眸被幾許失落染透,遂又霸道與她十指相扣:“我是你的夫君,叫夫君。”
偏執的力道肋入骨髓,灼染沒有掙開,亦無言無語,瑰麗似的臉兒正對著縷雕御案,一眼便看見了案上堆放的醫書。
這些醫書皆與養胎有關。
有《逐月養胎法》,《養胎心法》,《女子產孕集》以及《婦養之道》等等。
上面還有李聿標註的紅批,似乎是他刻意記下。
大抵都是懷胎十月期間的飲食和起居,宜食什麼,禁忌什麼等等。只見上面寫道:胎懷初期,勿食腥辣,宜食谷麥清淡的精熟食物,有利於穩固胎元,到妊娠中期胎兒筋骨需要發育完善,宜多食禽畜之肉……
那醒目的紅批將這幾列重點圈住,上有註明:禽畜之肉取其精華,不宜肥濃,宜清淡而不宜辛濁。或過勞,或久滯,將會氣不運,血不暢,故令難產,此為一大禁忌。
看到此處,灼染不由想起遲嫿。
當初遲嫿懷胎期間,他定是像這樣親自掌握食譜調味以及活動起居,而今臨她懷胎,自然也逃不過他的掌控。
無疑,他若想讓她難產,輕而易舉。
灼染愈想愈發憂慮不安,加之李聿這般情深意動,她總覺得是蜜裡藏刀。
他讓她懷孕,莫非是希望她與遲嫿一樣難產而死?
思及此,不安劇增。
她很好隱藏了那份不安的心緒,臉兒埋向李聿,萬分感激的道:“為了讓臣妾穩胎,陛下案牘勞形,煞費苦心,臣妾實在過意不去,陛下且放心,臣妾腹中孩兒定會平安降臨,給陛下帶來福祉。”
李聿垂眸看著附在懷裡的人兒,抬手握住她的下巴,迫她看著他,一字一句,低柔的聲音如醇濃美酒般醉人:“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