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福祉,叫夫君。”
他始終執著於她對他的稱謂。
他不喜歡她喚他陛下。
灼染忽視掉了最後三個字,笑的粲若流光:“臣妾與孩兒都是陛下的福祉,陛下有所不知,待到臣妾平安誕下皇兒,父王會親自入朝前來祝賀,並以九座西戎城池作為賀禮親自贈上。他總是擔心臣妾體虛身弱,唯恐臨產困難傷及元氣,便又派了幾個西戎女醫準備動身前來照料臣妾,她們隨時可為臣妾辯食,哪些可吃哪些可不吃,樣樣通曉,屆時,陛下就不必為臣妾這般勞神費心了。”
赫斯贊臨走時,曾允諾待她誕下孩兒贈她最喜愛的賀禮,至於是何禮物,且任由她挑選,而今為避免李聿暗害,她便說產子後赫斯贊會以城池作賀禮相贈於她,以強調自己的重要性。
李聿最喜吞併別處領土來擴張大齊疆域,九座城池可不廢一兵一卒得到,他自是求之不得,所以為了得到城池,即便他有心叫她難產,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她若難產而亡,那九座城池就會成為泡影。
赫斯贊也的確發派給了她三位女醫,只不過被她婉拒,李聿以後若問,就說還在趕來的途中,不僅如此,赫斯贊還給了她一道王牌,此王牌為持掌西戎數十萬兵馬的虎符。赫斯贊將這虎符給她,以便在大齊後宮遇險時,可護身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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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便再怎麼憎恨李聿,也不會傻到搬出這十萬兵馬推翻李聿,要知道,李聿手下的大齊兵馬將近百萬,且還都是鐵騎雄獅般的存在,十萬對百萬可謂以卵擊石,這些兵馬只適合暗裡遊擊,她暫時不會調動,待找個出宮的機會,實施那個計劃再予以定奪。
總之,她必須平安度過妊娠時期,並且順利完成那個計劃。
李聿聽得灼染這番話,鬱色深邃的眸掠過一絲哀傷。他那骨節如竹的手觸控著灼染的面龐,緩緩遊移到了額處,為她輕攏髮絲,無奈嘆一口氣:“怕我會害你麼?”
自然,他聽出了灼染的言外之意。
灼染搖頭,笑的更是嫵媚:“不怕。”
李聿的手停頓,心也跟著揪扯一下。
她這是預設他要害她了,所以她一直在提防他。
驀地,他欺上她唇,碾轉,廝磨,直至脖頸,氣息愈發狂亂,只聽含糊之聲帶著央求:“阿灼,能不能別質疑我?”
灼染仰著臉,任由他攫取,清冷的眸看著窗欞外現出點點繁星的夜空蒼穹。
“很晚了,陛下安歇吧。”
溫柔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意。
李聿艱難抑制了那份熾情烈愛,深深看著她,沉重而認真:“也罷,你的心,為夫不強求,只待你願意叫夫君為止。”
驀地,一個橫抱提離,他健步如飛的將她帶離御案。
原來他沒有不適,亦沒有染疾,為了達到一個又一個的目的,他每天都在演戲。
這一次,他不去芙蓉殿與嬪妃狂歡,以侍疾為由將她困在此處究竟要如何?
難道真如紫蘇連翹猜測那樣,要對付她?
灼染躺在李聿懷中,隱在深處的憎恨浮過眼底。
明黃龍幃散下,唯有玉龍掛佩在灼染的眼睛裡不斷搖曳,同時,那個計劃也在她的心裡堅定的生了根。
天微亮,急促的步伐由遠及近傳入望夷宮的各個角落。
:()春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