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忱努力逼迫自己不把懷疑放在他最不應該懷疑的人身上。
突然沈斯將平板遞給他。
只見畫面裡是他的beta,他的xavier,他面前都是媒體的話筒,他那麼鎮定,條理清晰地在鏡頭前就說出了那些話。
“我將公開起訴和應忱離婚,這段婚姻充斥著欺騙,暴力和脅迫,”beta揚起手裡的檔案,目光堅定,“我還將起訴應氏財團趙韻璇女士,多年前為了醫治他兒子的資訊素狂亂症,資助莫里森的迷宮實驗,其中牽連的還有華瑞集團,將我送給趙女士的何文濤,何秘書長,我的繼父。”
“那場迷宮計劃裡,從來都沒有兩個受害者,只有我一個人。”
“我曾叫蘭熄,檔案在多年前已經被抹去,生父叫蘭衍,是一名教師,死於數年前的一場車禍中,生母是社會活動家南素心,我曾經是一名oga,在數百次的實驗中,腺體損壞萎縮,退化成了beta。”
大概是應忱的縱容催生了蘭熄一些莫名其妙的勇氣
當蘭熄這個名字被脫口而出的時候。
應忱幾乎已經不能思考了。
接下來螢幕裡的人所有的話, 都太過瘋狂,每一個字都牢牢攝住應忱的思考能力,電波般穿透神經, 嗡嗡顫響著大腦, 像是要傾翻他的回憶。
應忱做了兩次催眠封閉記憶治療,就很難進行下去了。
他只想起的是關於這兩個字和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關於蘭熄的最初記憶,只有那個從醫院醒來就在他身邊的懷錶。
當初的那場爆炸讓他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幾乎所有人的聲音響在他耳邊, 他得知自己跟那個oga同樣是這場鬧劇的受害者。
原來不是。
母親誘導他,他們因為資訊素適配高而一起被淪為實驗工具。
應忱死死盯著螢幕裡的人, 繃緊的身體讓他恍惚自己不在人世。
蘭熄的聲音有隱隱忍耐的哭腔,夾雜著無法言說的恨意控訴了一長串名單,在他身上諸加的罪惡行徑,其中不乏應忱本人。
他的眼神彷彿能穿透螢幕, 足以讓所有兇手不敢面對,世人皆以為的光鮮亮麗、品德高尚、高貴不可攀之人, 原來私底下髒透了爛透了,做著違法犯罪的事, 肆意踐踏剝奪他人的人生, 還可以趾高氣揚地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
蘭熄說,他們的婚姻充滿的是暴力和脅迫。
應忱覺得這兩年,他如同大夢一場, 此刻才終於醒了過來。
他沉膩在蘭熄製造愛他的假象, 快把他淹沒了。
寒朔的藥給他帶來了短暫的安定,也令他的全身頗開始不適起來。
無數電話都是來找他的, 外面亂作一團了,找他的人有母親, 沈儀臣,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可他完全不理會,執著地向一個電話打去。
得到的回覆是無人接聽。
這對於應氏財團的員工來說是相當炸裂氏的一天,先是他們董事長的一則桃色新聞迅速霸佔頭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