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鮮亮麗的人同進同出的時候,他也嫉妒得發狂,可他能怎麼辦呢?他只是麻木了,他仰人鼻息,怎麼敢去奢求偏愛。
他既不是誰的唯一,也不是誰的珍寶,他微不足道,眼看著應忱與人逢場作戲,訂婚之喜,那盛大的場面,像是無情的嘲諷,提醒著他,他從未真正擁有過什麼。
他終於決定離開,然而,應忱還是不肯放過他。
“宋聞璟,我們不走了,好不好,你過來。”
“你騙我。”
宋聞璟拿出偷偷藏在袖間的摺疊小刀,摸到側頸被植入晶片的地方,劃了個十字架口子,他想上帝原諒我,原諒我的懦弱,其實最應該死的是應忱才對,可他朝他高高舉起武器,捅進的卻是自己的身體。
血淋淋的晶片被宋聞璟扣了出來,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beta卻笑了,他看向應忱:“我不會當你的傀儡的,也不會祝你幸福的。”
雪白的脖頸往外淌著血,beta往後倒去,像一隻墜落的風箏,他的目光中,映照出應忱那驚恐的神情和試圖抓住他的動作,彷彿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每一幀都清晰可見。
——砰
不知道是他墜地的聲音,還是別的。
他感受到鋪面炙熱的火焰,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大叫著,哭得那樣傷心!
——蘭熄!
他看見了月光下老人抱著一具屍體哀嚎的聲音,她也哭得那樣傷心,頭頂是巨大的彷彿幕布一樣的樹蔭,他躺在地上卻覺得好累,頭溼漉漉地往外淌著什麼,好像是血。
虛假的宋聞璟重新睜眼
那是個沒有名字的人。
跟隨著翠谷鎮輸送礦產的貨車來到這裡。
他頭髮過長, 臉上髒汙得看不出原本的面目,身上套著件寬大的男士外套,有孩子欺負他的時候, 他就爬到那棵樹上, 也不知道怎麼爬那麼高,目無表情,幽幽地盯著他們,看得人背後發寒, 他小腿垂落下來,遠遠看去白得像是屍體。
李英華那時身體還尚有餘力, 礦區裁人,許多人的飯碗都丟了,嚷嚷著要把拿一把火燒了礦區辦公室,有些人都快崩潰了, 說不定還真做得出這種失心瘋的事。
她嘆了一口氣,推著車離開了, 李英華兩個兒子死在礦區,賠償款也沒給多少, 她憤恨過, 鬧過,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可沒有人理會她一個oga糟老太婆。
她推著一個小板車每天出攤賣些自己織的手工藝品,而後撿些廢品補貼家用。
有一次回家時就看見了那個流浪的年輕人, 聽說是個beta, 如果是個oga早就有人管了,不至於大街小巷地流浪。
又聽說有人帶他做個檢測, 他逃了出來。就沒人管他了。
李英華在吃自己早上做的飯糰,那人就盯著她, 她從碗裡拿出另外一個飯糰放到一邊的石臺上,沒有立刻起身離開。
只見那個流浪的年輕人盯著看了幾眼,而後皺了皺眉頭,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說髒。
李英華說:“你還嫌髒?”
自己都髒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