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起,她不由皺起眉頭,撩起車簾循聲望去,一眼便瞧見一馬當先的謝翎。
崔荷收回腦袋,小聲問:“孃親,謝翎為何能騎馬進宮?他就不怕犯了宮中大忌嗎?”
正閉目養神的大長公主解釋道:“皇家恩賜,以示殊榮。”
要拉攏謝翎,除了實際點的封官賞爵外,還需靠點別的,比如人前的風光,忠勇侯府曾落魄過,想要重新揚眉吐氣,那在皇城中招搖過市地騎行便能給足他忠勇侯臉面。
崔荷乾脆掀開簾子趴在窗沿上,等著謝翎打馬而來,可是謝翎在馬車後就慢下了步伐,止步不前。
等了許久也不見謝翎上前,崔荷伸出腦袋往後探去,就見謝翎握緊韁繩,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後。
崔荷與他對視了一眼,謝翎卻視若無睹,想到今早的事,崔荷氣結於心,乾脆嬌喝一聲:“謝翎,敢騎馬進宮,卻不敢上前來?”
有了崔荷這一聲呵斥,謝翎只能上前請安。
遠處的崔荷聽不到謝翎不滿地嘖了一聲,唯有他身旁的副將聽到了,不僅聽到了,還看到謝翎微微抿下的唇角,小侯爺現在正不滿著呢。
謝翎輕踢馬肚,胯|下駿馬快走兩步來到了大長公主車輦旁,他看都沒看崔荷一眼,只與馬車中的大長公主請安:“微臣見過大長公主殿下。”
車內傳來大長公主清冷的聲音:“謝大人免禮,怎的孤身一人,老太君身子可還康健?”
謝翎不卑不亢地回道:“多謝大長公主關心,微臣祖母的身體微恙,不便進宮赴宴。”
“無妨,宴席散去後,本宮便派於太醫去給老太君把把脈。”
“有勞大長公主費心,微臣替祖母謝過大長公主關心。”
謝翎與大長公主隔著一個崔荷在閒聊,把她一個大活人給無視了個徹底。
崔荷坐直了身子,故意擋住了他與大長公主的視線,頭上的珠釵步搖隨著她扭頭的姿勢輕輕晃動起來:“謝翎,你眼中可還有本郡主!”
謝翎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崔荷今夜裝扮極美,眉眼間顧盼生輝,特別是在她生氣的時候,微微鼓起的面頰如軍營中的白麵饅頭,真想讓人揉扁搓圓。
意識過來後,謝翎頗有些嫌棄自己的想法,他隨意拱手行禮,語氣略帶敷衍:“見過郡主。”
“嗯,免禮平身吧。”崔荷今夜心情好,便不與他計較白日的事了。
她單手支頤撐在車窗上看他,故意問道,“謝翎,騎著馬進宮的感覺如何,可還威風?”
謝翎顧著大長公主在,便給她留了點面子:“郡主說笑了,皇上與大長公主體恤我腿傷未愈,特許我騎馬進宮,何來耍威風一談。”
崔荷眼睛往他腿上瞥了一眼,怎麼之前沒聽說謝翎的腿受過傷,白日裡見到的謝翎,他也是騎在馬背上的,她根本就沒機會見謝翎走路的樣子,難不成他的腿真的受了傷?
關心則亂,崔荷也顧不得別的,連忙問道:“你的腿怎麼受傷的,傷著哪兒了?”
謝翎權當沒聽到,與車廂裡的大長公主說:“不擾殿下清靜,微臣先行告退。”
說罷勒了一下韁繩,駿馬停了下來,由著大長公主的車輦在前面走著,他和副將則慢悠悠的騎著馬在後頭跟著。
好心當作驢肝肺,崔荷只覺得丟了面子,在謝翎臨走前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謝翎恍然未覺,望著宮牆兩側的探出的樹枝,輕折一支臘梅於手中把玩,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
崔荷氣悶不已,一雙杏眼皺起,險些被她拉成上挑的鳳眼。
大長公主睜眼看她,見她絞著帕子生氣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到底是年輕,這麼沉不住氣。
另一廂。
樊素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