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拿了顆飴糖作掩飾,將飴糖含進嘴裡,瞪她一眼,“素素,你越發不正經了。”
樊素笑而不語,問她:“既然侯爺只是去聽曲,沒做別的,你也不需要太難過了,這當中也許有些什麼誤會,回去問問清楚就是了。”
崔荷哼哼唧唧道:“自然要問。”
“你如何問?”
崔荷理所當然道:“直接問他。”
“你就不怕他撒謊嗎?男人撒起謊來,眼睛可是不會眨的。”
崔荷沉默了片刻,疑惑問道:“那要如何?”
“自然是旁敲側擊,再抽絲剝繭。”
“真的?”
“嗯。”
樊素的馬車將她送到了忠勇侯府,崔荷下了馬車,與樊素揮手作別,然後領著綠影從正門進府。
回到聽荷院裡,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崔荷用了膳,又叫了水沐浴,揮退伺候的金穗銀杏,獨自入了木桶沐浴。
溫熱的池水將她的疲勞洗去,崔荷有些昏昏欲睡,趴在桶沿眯了一會,忽然聽聞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崔荷睡眼惺忪道:“說了不用伺候。”
身後的人沒出聲,在木桶旁站了許久,伸手進來探了探水溫,探過之後便自行離去了。
崔荷以為是金穗來檢視水溫,便沒有說話。
有衣料窸窣聲傳來,她杏眸微睜,看到眼前有一道人影在晃動,個頭比金穗要高出許多。
崔荷猝然驚醒,定睛一看,就看到謝翎站在屏風旁寬衣解帶。
“你怎麼進來了?你脫衣服做什麼?”崔荷將頭髮捋至胸前,雙腿蜷縮起來,試圖遮掩自己的身形,奈何頭|發|漂|浮在水面,從謝翎的視角看去,什麼都遮擋不住。
謝翎眸光暗沉了少許,聲音有些低啞:“省得再燒一桶水,減輕柴房負擔。”
崔荷著急了,“那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進來嗎?”
“何必如此麻煩。”謝翎當著崔荷的面,徑自寬衣,他慢條斯理地把外衫脫下,直至露出結實的胸膛,看見崔荷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看,他戲謔地問道,“郡主不是都見過了嗎?還在害怕?”
想到昨夜謝翎的混賬話,崔荷強自鎮定,冷哼一聲,“怕什麼,不過爾爾。”
謝翎含笑挑眉,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最後一件衣物除去後,徑直往桶邊走來。
崔荷再也忍不住,紅著臉背過身去。
其實她昨夜也沒瞧仔細,方才只一眼,便讓人呼吸急促起來。
他的身材勻稱結實,猿背蜂腰,腿長手長,甚是好看,穿衣時勁瘦,脫衣後更挺拔。
桶裡的熱水漫上來,沒過她的肩膀,順著浴桶的邊沿溢了出去。
本來一個人綽綽有餘,如今增添至兩個人,竟顯得有些逼仄,崔荷縮在木桶邊沿,不滿地拒絕道:“離我遠一些。”
“為何?我還想替郡主擦擦背。”謝翎昨夜便發現了,崔荷一害羞,就喜歡拒人千里遠,他很喜歡看見崔荷明明被逗紅了臉還要冷聲抗拒的樣子,多有趣。
他在水中游走,一波又一波的水紋盪漾開去,擊中桶壁又蕩了回來,直到一道溫熱的身軀抵在身後,崔荷才慌張地轉身將他撐開,聲音帶著點顫抖,嬌聲喝止道:“不許再靠近了。”
謝翎這才止住,往後退回了邊沿,他轉過身去,學著崔荷那樣趴在桶的邊沿,對崔荷吩咐道:“那你替我擦擦背。”
崔荷盯著他悠然自得地閉上了眼睛,心裡來氣,於是把手中的毛巾扔到了謝翎露出的寬闊後背上,“你自己來。”
“我怎麼來?快著些,水要涼了。”謝翎睜開眼,見她無理取鬧地發小脾氣,不由笑了起來,從前覺得她脾氣很矯情做作,如今看來卻有幾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