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點了酒,但?是他自己喝的,他甚至說:“你看我喝,和我喝給你看,給你自由選擇。”
“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沒?錯,是這個道?理。”他搖了搖酒杯,“百姓,喝你的蕎麥茶吧。”
他心情不錯,仰頭將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我們坐在圓形的小包間裡,這裡用簾布擋著,看不到外面?的場景,只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很?熱鬧。
我的手裡捏著一張紙條。
我還沒?找到機會扔掉。
森鷗外在為我看病的時候,給了我一張紙條。
上面?是一串號碼。
在夏油傑看不到的時候,他用唇語對?我說:
[我可以幫幫你]。
森先生未必是個好人。
但?他一定是個妙人。
“教主?大人,你這些年,沒?找過女人嗎?”
我的目光落在了夏油傑手裡的酒杯上。
他需要更多的刺激。
“你以為我是你?”
“我也不找女人,我找的是男人。”我實?話實?說,“我交往過六任男朋友,全部都很?可愛。”
瓷質的酒杯被捏出清脆的聲響。
這隻已經不能再用了。
“那你也沒?嫁出去。”
少年時候他的毒舌,從來不用在我身?上。
“但?我和他們有過感情。”
少女時候我的狡猾,也從來不用在他身?上。
“很?好,源鈴溪,你果然很?厲害啊。”
“那當然了,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我這麼討人喜歡,總會有人樂意陪著我。這句話可是教主?你自己說的。”
話是夏油傑親口說過的,但?被我提起來,他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一份簡單的時蔬咖哩飯送了過來,我吃了兩勺就放下了勺子,表示飽了。
“你在喂小鳥嗎?”
他對?我的飯量十分不滿。
“我不想?吃了。”我歪了歪頭,想?到了一個折騰他的好主?意,“不然這樣?,你喝一杯酒,我吃一口飯,怎麼樣??”
這是一個絕對?不公平的交易。
只有傻子才會答應。
傻子給我添了點蕎麥茶,說:“吃你的飯吧。”
他也許不傻,就是愛較真,明明想?成?為冷靜的人,卻很?容易做出偏激的事。
等我把一份時蔬咖哩飯吃完時,他已經喝得滿臉潮紅了。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
“鈴溪溪。”
他像五條悟和江戶川亂步那樣?叫我。
……已經神志不清了。
我摸向了他的褲子口袋。
夏油傑通常會把手機放在右邊的口袋裡。
“鈴溪溪,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歡別?人……”
我摸到了他的手機,從裡面?拽了出來。
背上一熱。
他把臉貼在了我的背上。隔著薄薄的衣服,是他溫熱的呼吸。
“你可不可以只喜歡傑鴨鴨……”
傑鴨鴨。
看來醉得不輕。
手機沒?有鎖,因為別?人也碰不到他的貼身?物品。
——啊這。
手機的待機畫面?,是高一時候的我。
畫面?裡,我在生日蛋糕前,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虔誠的許願。
那時候的我,唯一的煩惱是找不到合適的方式向喜歡的男生表白。
好羨慕她啊,煩惱的東西竟然是感情。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