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時候,特別帥。”
賭氣
鍾嚴有片刻恍神,喉頭還是癢的,“又犯錯誤了?”
時桉收回眼皮,不好意思再看,“沒有。”
“那巴結我?”
時桉:“…………哦。”
就不該對魔鬼說人話。
鍾嚴把紗布丟進垃圾桶,“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時桉知道瞞不住,但還想掙扎,“忘了。”
“看來是從小就有。”鍾嚴很快下診斷,“經歷過什麼?”
暈血症大部分與心理有關,當事人通常有過與血液相關的不良經歷,自主神經系統會出現過度反應,從形成恐懼的條件反射。
“沒有吧。”時桉敷衍。
這種事多涉及隱私,鍾嚴沒強問,“你本科實習,還有在校考核都是怎麼透過的?”
時桉讀的是臨床八年的專業,本科五年,研究生三年,大五也有一年的實習期,一般在縣市級醫院。
除去實習,學校也會有少量實踐課,接觸到血液在所難免。
“我那會兒實習的醫院很垃圾,基本不存在手術。”時桉說:“學校實踐挺簡單的,提前找準位置,閉著眼都能完成。”
鍾嚴:“……”
這小子,是有點天賦在的。
鍾嚴又問:“上次在搶救室,為什麼不說?”
如果早知他有暈血症,鍾嚴不至於發那麼大火。
時桉抿抿嘴唇,“我怕你知道了,不讓我當醫生。”
“不至於,但你這種情況,從事外科相關有點麻煩,可以考慮內科,或者……”
“什麼意思?”時桉提高了聲調,像突然爆炸的火苗,“我自己考上的大學,辛辛苦苦讀了七年,我每年拿獎學金,門門考試都是優秀,你憑什麼不讓我幹!”
鍾嚴猝不及防,儘量心平氣和,“我是站在你的角度,考慮到你目前的狀態,其他科室更適合你。”
“你沒權利要求我!”
像賭氣的小孩,時桉摔門而出,把鍾嚴留在原處。
他哪來那麼大的脾氣?
敢跟我甩臉子了?
時桉漫無目的,又不能回去。氣呼呼跑到牛伯那,倚在“保險櫃”邊,正拆開第三根小雪人。
牛伯透過老花鏡,數著冰糕袋,“再吃,要鬧肚子嘍。”
“鬧就鬧,誰怕誰。”
“怎麼了這是。”牛伯合上報紙,“誰惹我們小倔牛生氣了?”
時桉咬牙切齒,“還能有誰!”
“今天又犯錯誤啦?”
“才沒有,我還立了大功。”
“那怎麼了?”
時桉含著冰糕棍,恨不得咬碎,“我那事被他發現了。”
牛伯並不驚訝,“他怎麼說的?”
“他讓我轉內科,或者去其它不見血的科室。”
牛伯翻開日記本,“就因為這個生氣?”
“他要砸我飯碗。””時桉像個發怒的小火球,“換誰誰不生氣!”
牛伯只是笑笑,沒再接話,讓他自己消氣。
明亮房間熄了動靜,只能聽到筆尖在紙面沙沙的聲音。
“您還真愛寫日記。”時桉說。
“不僅愛寫,我還愛看呢。”
“我今天的事,您別寫進去。”
牛伯哈哈笑,“都被發現了,還有什麼不能寫的?”
時桉含著冰糕棍,耷拉臉,“也對。”
牛伯拆下老花鏡,捏捏鼻樑,“要我說啊,小嚴也是為了你好。”
“您什麼意思?”勸他放棄的話時桉聽不得半句,“連您都不支援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