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時桉上次見餘念,是在機場。穿卡通外套、裹羊毛圍巾的餘念可可愛愛,笑得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正太。
這次也是,餘念抱著個水果籃,從梁頌晟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對他眨眨眼。
兩位主任在書房,時桉留在客廳陪餘念。
看他有點拘束,時桉主動找話題,“你叫餘唸對嗎?我叫時桉,在急診科規培,咱們見過。”
餘念彎著眉眼,聲音裡像含著果汁糖,“小時哥你好,叫我念念就可以的。”
在時桉的思維裡,不僅覺得餘念可愛,還覺得他有點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兩個人聊得愉快,並互換了電話。
書房的門開啟,中斷了聊天。
餘念放下杯子,和他告別,跟隨梁頌晟離開。
送走客人,時桉不知道去哪,晃晃悠悠蹭到了鍾嚴臥室。
他扒在門口,悠悠叫了聲:“鍾主任。”
鍾嚴轉頭,“有事?”
時桉沒事,但就想跟著。
見鍾嚴背對他解紐扣,時桉躍躍欲試,“換藥嗎?我幫您。”
“不換。”
“哦。”時桉絞盡腦汁,“需要鋪床嗎?”
“不鋪。”
“需要揉肩嗎?”
“不揉。”
“……哦。”
“那您想幹什麼?”不管怎麼著,時桉就是不想走,“我都可以幫忙。”
鍾嚴垂下解紐扣的手,站在他面前,“我想洗澡,你幫嗎?”
禮物
白天在急診, 時桉的注意力只有傷,即便鍾嚴的身體就在眼前,他也無半點越距。
如今到了家, 心裡開始發癢, 長滿奇奇怪怪的思想絨毛。
鍾嚴膚質的原因,最多八小時就得換一次藥,防止傷口增生和感染。
時桉原本規劃, 趁換藥間隙, 他稍微碰一下腹肌, 如果條件允許,再把衣服撩上去, 偷瞄兩眼胸肌。
現在鍾嚴讓他洗澡, 豈不是胸腹、腹肌、肱二頭肌、肱三頭肌、鯊魚肌、背肌、腹內外斜肌等等全部,都能看到並摸到了?
“時桉。”鍾嚴叫他,“愣什麼呢?”
時桉抽回思路, “啊?我在。”
鍾嚴:“洗不洗?”
“洗洗洗,我來洗!”時桉左顧右盼,興奮得手忙腳亂, “我先去拿防水膜。”
一般來說,傷口拆線前不宜洗澡,是現代技術讓清潔變得簡單。
時桉拿東西回來, 鍾嚴正準備脫上衣, 腰已露出半截,被衝過來的時桉生生按了回去。
鍾嚴皺眉,“你幹什麼?”
“您不要動, 我來。”時桉把鍾嚴的手從衣邊挪走,“這種脫法活動幅度大, 傷口容易崩。”
理由不算藉口,但也不是全部原因。
欣賞身體最忌諱心急,紐扣要一顆一顆地解,身體要一點一點地看,才能體會腎上腺素逐漸飆升的愉悅感。
一顆紐扣解開,兩顆紐扣解開。
血液在身體裡沸騰,如果它們有腳,一定在瘋跑;如果長了嘴,整個房間都能聽到尖叫。
釦子開到第三顆,胸口若隱若現,山峰似的,該凹凹,該凸凸,時桉深刻理解到,什麼叫猶抱琵琶半遮面。
他捏住右半片衣領,往旁邊一撥。
“…………!!! ”
啊啊啊啊啊啊啊!!!
時桉僵成石膏塊,卻憋出大紅臉。
鍾嚴挑了下他的下巴頦,“想什麼呢?”
時桉彷彿吞了顆滾燙的雞蛋,口腔被塞滿,燙得閉不住、噎得張不開,急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