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安定揹著手來回在班房裡走了幾圈,差不多一根菸的時間才開了口,“昨天你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啥事?”
貓燁蹲地掏耳,似乎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臭小子,玩我呢?”
公鴨嗓好刺耳,貓燁不愛聽,“你是說大辮子案的兇手嗎?”
安定嘴角一抽,大辮子案?
咋想出來的名字。
“是碎屍案。”安定糾正了一下案件的稱呼。
“可昨兒個我說了你又不信,還把我關進了班房......”貓燁抱怨了起來。
安定左耳進右耳出,老臉依舊,不帶一絲變化。
“昨晚案發現場又發生了命案,死了兩人,都是黑君幫的小賊,一個綽號叫刀疤,一個叫猴子......”
案中案,這也是安定頭疼的地方。
等他黑燈瞎火的趕到了現場,院外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院內同樣熱鬧,站樁的,杵地的,英雄吼的......
安定是軍人出身,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然而等他進入命案現場後,刺骨的寒意順著尾椎骨一路延伸,直衝向腦門頂。
左邊的房間,刀疤那顆血淋淋的光頭赫然出現在了一堆血糊淋拉的碎肉中,右邊的房間,猴子拿著把菜刀懸掛在半空,扭曲的五官帶著瘮人的獰笑......
作案手法一樣,時間地點也沒有變化,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猴子是被一具女屍掐住脖子吊在了空中,而那具女屍,正是鄭屠戶的婆娘......
前後兩晚的時間,在同一個地方發生了兩起命案,無異於驚天大雷,炸響了整個楚城,也衝擊著安定垂老的心臟。
儘管他不願承認,但當他看見那具女屍再次出現在了命案現場,同樣是被大辮子垂吊在了房樑上,安定知道,楚城的天,要變了。
一席話,安定足足抽了半包煙才說完。
班房裡,淡藍色的煙霧在透射進來的光線中,繚繞盤旋,久久未散。
貓燁噘著嘴,老大不樂意著,自己白當了這半天的吃瓜群眾,愣是沒分到一根菸抽。
安老爺,不地道啊!
至於死的倆人,刀疤和猴子......
一面之緣而已,沒啥好同情的,再說了,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道理?
身為樑上君子,梁下被黑,沒毛病。
要怪就怪入錯了行,貪心惹的禍。
轉而,貓燁又覺得有些好笑,提起報案人,依舊是鄭屠戶隔壁家的那位壯漢,聽說還是因為半夜放水,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看來是個小心眼子,半夜放水專挑鄭屠戶家的土牆根......
小人難纏哦!
“貓崽子,有煙嗎?給支咂咂。”
安定伸手就要,貓燁聽了,有種想抽人的衝動。
自己啥身份?
階下囚,殺人犯!
蹲班房前,裡裡外外都被搜了個遍,菸絲都抖落不出一絲絲。
找我要煙咂,安老爺,腦子沒毛病吧?
“沒煙。”
貓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小氣吧啦的,就你這德行,今後咋追求大姑娘?”
貓燁......
好欠揍的一張嘴,安老爺,要我介紹一隻小二黑給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