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高義,也知將軍的堅持,更不會如此不自量力了。”
洪江這才回頭重新看她,臉色困惑了不少,
“那你要同我說什麼?”
雲祈隨意打量著這寬敞卻破舊的營地,視線最終落在角落幾柄磨損嚴重的刀箭上,
“我昨日來到營地時,看見了兩名殉職計程車兵,據我所知,辰榮軍蟄伏的百年間,犧牲的將士們更是不計其數,將軍對此有何看法?”
洪江沉聲道:“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馬革裹屍,血染沙場,那是他們的宿命。”
雲祈緩聲道:“但據我所知,這些犧牲的將士們,鮮少有死在戰場之上,反而是不明不白的就結束了生命,洪江將軍以為,如此堅守等待死亡的意義,到底在何處?”
洪江眉頭一蹙,“你到底想說什麼?”
“若我猜的不錯,將軍雖帶領辰榮軍居於深山,蟄伏多年,但更多的是為了堅守氣節,是否沒有想過要主動攪亂大荒,行復國之舉?”
洪江冷哼一聲,“如今西炎國力強盛,兵強馬壯,復國之舉,豈非易事?”
“那將軍就甘願枯守深山到死,到最後的那一刻,帶著數萬名跟隨著你的將士們,毫無意義的死去嗎?”
“只怕到那時候,昔日故國的子民,連你們的姓名都不曾記得,更無人在意你們的忠義堅守,這樣籍籍無名的苟活一生,是將軍想要的嗎?”
洪江的神色變了變,語氣陡然染上一絲厲色,
“你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娃娃,辰榮軍如何,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看向相柳,語氣已是不耐,
“相柳,我今日累了,帶她下去吧。”
相柳握著雲祈的手,對洪江道:
“義父息怒,還請聽阿祈說完。”
洪江重新坐下,灌了一口茶水,這才又看向雲祈,
“姑娘還有何高見,不妨直說。”
雲祈依舊神色平靜,從容開口:
“高見不敢當,只是晚輩以為,將軍和將士們之所以覺得結局已定,是因為清楚的知道和西炎軍沒有抗衡之力,但若是辰榮軍有了能和西炎相抗衡的籌碼,將士們既可安穩餘生,也能不失辰榮國的氣節,那便不會有無謂的犧牲。”
洪江眸光微動,看向她的目光愈發幽深,
“雲祈姑娘說的容易,但這籌碼從何搏來?生機又從何所求?”
雲祈神色認真,“洪江大人,從決定和相柳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和辰榮軍的命運便捆綁在了一起,我希望大人可以給我一些時間,去謀求這些籌碼。”
“若我為大人爭得一方安寧之所,大人可否承諾我,順應局勢和大荒掌權者和平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