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萬籟俱寂。
時鳶的眼皮漸漸沉重,最終沉入了夢鄉。
睡夢中的她並不安穩。
她彷彿睡在一個巨大的暖爐旁,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要把她烤熟了。
突然,她又夢到了白日裡被山賊包圍的驚險場景,驚嚇得猛然睜開了雙眼。
一望身側,時鳶恍然大悟,為何會感覺如此炎熱呢?
原來,她不知何時已經依偎在這無恥之徒的懷裡。
他緊緊地懷抱著她,身上的體溫炙熱得如同火爐,溫熱的呼吸也噴灑在她的頭頂。
她敢肯定,一開始她絕對不是這樣睡下的。
時鳶推了推他,試圖往外挪動一些距離。
“不睡了?”一道低啞的嗓音緩緩傳入她的耳中,帶著一絲慵懶和挑逗。
“你這般抱著我,我如何能睡?離我遠些!”時鳶有些氣急敗壞地推搡著他,語氣中透露出不滿和無奈。
“我怕你冷。”岱欽被她蹭得眸色愈發深邃,喉結上下滾動,感受到自己被她撩撥得一身火氣,他出言警告道:“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他當然不介意對她做點什麼。
時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威脅之意,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悶悶不樂地開口:“你不許抱著我,我熱!”
岱欽彷彿沒聽見一般,溫香軟玉在懷,怎捨得放開?
不過,他好歹也收斂了一些,抱得沒那麼緊了。
時鳶得以喘了口氣,也沒覺得那麼熱了,加之她又困又累,很快又沉入了夢鄉。
由於睡得並不安穩,時鳶在天色微亮時醒來了,發現岱欽比她醒得還要早,此時正不知從何處摘了一些果子走過來。
“你醒了,這荒郊野外的沒什麼可吃的,先吃點果子墊墊肚子。”岱欽說著,用水囊洗了洗果子,遞給她。
時鳶接過果子,但並未立刻食用。她習慣早起後用鹽漱口再進食,但在這顯然無法找到這樣的條件。
時鳶只好把心中的不滿撒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憤憤地咬了一口果子。
果子飽滿多汁,一口下去,鮮紅的汁水便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她還來不及拭去,就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岱欽俯身下來,用唇輕輕拭去了她嘴角的汁水。
時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愣住了。
“登徒子!”回過神後,她氣憤地將手中的果子砸向他罵道。
果子並未砸中他,被他輕鬆地接住。隨即朝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汁水四溢,滿口都是甜膩的味道。
他低聲笑了,悠哉遊哉地開腔:“看你體力恢復的不錯,一會就繼續趕路吧。”
一聽到要趕路,時鳶就恨得牙癢癢,但她束手無策。
她經過一晚上的小憩之後,體力稍復,見山洞之外陽光斑駁,透射而入,她緩緩起身,踱步至洞口,目光向外界探去。
只見四周皆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岱欽的駿馬就拴在一棵參天大樹旁。
細細看來,此處並非位於山頂之巔,而是隱匿於一個小山坡之上,周遭渺無人煙,靜謐異常。
時鳶憤憤地咬了咬牙,真是佩服這男人,這麼隱秘的山洞都能找到!
“怎麼?還在心裡盤算著如何逃離此地嗎?”岱欽見她凝視外界,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嚮往,便邁步向她走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被岱欽一語中的,時鳶索性不再掩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答道:“明知故問!”
岱欽未曾料到她竟會如此輕易地承認,嘴角那抹嘲弄的笑意愈發深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山洞中迴盪:“倘若你真有能耐逃離,我絕不阻攔。但倘若被我抓回,那所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