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嬸,李軍那事全怪我。”
“當時宋曉只是讓我把人趕走,但我卻把他的腿給弄斷了。”
“要不是我,他也不會想著報復你們家,去舉報。”
宋母一下子又被氣的直流眼淚,舉拳狠狠砸在了魏許胸口。
“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犟呢。”
“今天就是不是李軍舉報,那不是還有張軍,王軍嗎!”
“小曉姑姑定居國外那麼多人知道,怎麼可能瞞得下去。”
“那李軍腿也是他自己翻牆摔斷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就非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呢?”
宋母哭的聲嘶力竭,泣不成聲。
而魏許緊了緊拳頭,無力地強調。
“不是的,至少沒有李軍的話,宋家還有準備的時間,宋曉也不會被李軍針對,被李軍~~~”
想到宋曉脖子上那道疤痕,魏許只覺得自己喉頭被哽住,仰頭深呼吸。
“宋曉當時只是讓我把李軍趕走,可我仗著比李軍身手好,就一直把他往死衚衕趕。”
“因為我知道死衚衕的牆後面是一堆亂石,他要麼就是被我追上打一頓,要麼就是翻牆摔下去受傷。”
“我當時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會受傷,還專門把他往絕路上逼。”
連自己女兒都勸不好,這會宋母也沒什麼心力再勸魏許了,淚水止不住地流,只擺手搖頭讓魏許趕緊走。
而這時聽了一會的宋父也拄著根棍子出來了,上前拍了拍魏許手臂。
“好了,這事真的不怪你。”
“李軍那人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二流子,要當時我在家的話,見他那麼糾纏小曉,會二話不說直接上手打他一頓的。”
“而且這次面上看是李軍出的手,但他也就是別人手裡的槍,真正正對我們下手的不是他,就憑他,還動不了我們家。”
道理魏許是清楚的,可看見宋家和宋曉現在這個樣子,魏許就是心裡跟自己過不去。
“宋叔,我能進去跟宋曉談談嗎?”
宋父沉默點頭,在魏許進去前又拍了拍魏許手臂。
茅屋裡不見一絲光亮,只模糊能看到木板床的輪廓。
魏許在床邊站定,沉默了會才聞聲開口。
“宋曉~~~”
“剛才我在外面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吧!”
“如果你覺得這件事的責任在你,那罪魁禍首就是我。”
“你以前是那麼一個善良的女孩,就連李軍那麼無賴的人糾纏你,你也只是避著他,嫌棄地瞪兩眼,罵幾句,最多讓人把他趕走,從沒想過讓人收拾他。”
“可現在,你卻讓我整日活在悔恨愧疚裡。”
“剛才宋叔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多想是你跟我說的。”
“只有你覺得責任不在你了,放過你自己了,我的罪過才能跟著減少。”
“如果哪天,你真的就這麼在自責中走了。”
“那我後半輩子估計都要和你一樣,一直活在自責中了。”
“在部隊大好的前途我不要了,選擇突然退伍,選擇回來贖罪。”
“可如果你就這樣走了,那我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魏許之前也是勸過宋曉的,可幾次都一樣,一點效果都沒有。
和宋父宋母一樣,魏許決定不再好言相勸了,而是反過來逼宋曉一把。
但任由魏許說了這麼多,躺在床上的宋曉還是紋絲沒動。
見此,魏許狠了狠心,語氣陰狠。
“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歡嚴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