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果真分散了。
封易孤零零立在野地裡,掌心還留存溫熱的觸感,牽手的人卻消失影蹤。
她拿出靈機,秘境裡果真連不上網,也沒法聯絡小花。把靈機舉高,四處走幾步,依舊沒有反應。
如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北邊不遠處有十幾幢房屋,隱約能聽見雞鳴犬吠聲,正是一個小村莊。山清水秀,炊煙裊裊,若是在外界,少不得是世人嚮往的桃源。
可獵魔秘境中又豈會有桃源?
多半是怨靈出沒之處,封易一面從儲物袋裡拿出短刀,一面往村莊走去。
烈日炎炎,七八個村民圍在村口那棵大榕樹下,一面朝樹下指指點點,一面嘰嘰喳喳。
榕樹的樹幹非常粗,約莫要十個人才能將其環抱,樹上垂掛著數不清的祈願牌,彷彿盛放著一朵朵紅色的花。
封易沒有立刻靠近,她停在榕樹的陰影外,即便離得這般近,村民們也沒能注意到她。
她聽見村民七嘴八舌的交談聲。
“這人暈了好久,不會死了吧?”
“呸呸呸!大喜日子說什麼喪氣話。”
“氣質這般不凡,興許是道長的同伴。”
來來去去都是這三句話,呆板地重複著。
真是古怪的村民,沒有黑氣,也沒有白氣,不像怨靈,卻也不像英靈。
封易將短刀收起,走進榕樹的陰影,伸手拍一人的右肩。
那人被嚇了一跳,似乎才注意到後面多了個人。
封易不動聲色將掌心的火符隱去,收進儲物袋。
符咒也傷不了,難不成是幻象嗎?
村民們見她來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這位定是道長,快讓她瞧瞧。”
“這人在地上躺了有一會兒了,可是道長同伴?”
眾人開出一條道,只見盤纏交錯的榕樹根上側躺著一個人,一身黑衣皺巴巴的,額前黑髮擋住半張臉,身形有些熟悉。
那人昏在樹底下,封易蹲下身,想要將人翻過來。
絲絲縷縷的黑氣從那人身下溢位,她下意識劈出一刀。
短刀又被她生生改了力道,劈歪方向,只砍斷了小半截黑髮,刀刃劈在榕樹根上。
黑氣也消失了。
周圍村民被她劈人的舉動嚇住了,畏懼地看她手上那柄短刀。
封易起身,眾人顫著腿往後退,抖著聲說:“道、道長,我們就、就不打擾您幹正事了。”
村民如潮水般退散,有個黃衣老婦人走得慢,被她攔了下來。
“道長!別殺我!方才我什麼也沒瞧見!”老婦人急著求饒。
跑得這般快,她難道是怪物嘛。
封易有些頭疼,儘可能放軟聲音:“奶奶,方才聽聞村中還有其他道長,可否告知我如何尋得她們?”
方才樹下躺著那人是藍鬱,其她道長興許是別的學員。
封易原不是要殺人,老婦人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她答道:“道長們出去巡查了,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村裡吃午飯,道長不妨在此等等?”
吃午飯?
學員應當不會吃秘境內的食物,更何況這些村民不知是人是鬼。
村民口中的道長應當不會是她想見到的人。
真麻煩啊。
老婦人聽見封易輕嘖一聲,似乎不大高興,又立即緊張起來,心中暗罵自己倒黴。
道長莫不是覺得自己招待不周,不願在村口等著……
衡量再三,老婦人哭喪著臉道:“天氣炎熱,道長不妨到我屋裡吃口茶?”
封易欣然應允。
她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