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情空望著侄女臉上顯而易見的高興,甚至於施綿綿留信之言寫得越難聽,她笑得越好看。
還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嘛,陸情空將信捲起來,輕輕敲陸難的腦袋,無奈道:“施族長說了,婚約還是作數的,雖說施九小姐跑去凡界了,等將人找回來,便即刻準備結侶大典。”
陸難不甚在意地嗯了幾聲,想起什麼,正往門外邁開的步子又縮了回來,問道:“定親說好送去前線姐妹兄弟們的丹藥靈器可還作數?”
言及此事,陸情空的臉色總算是愉悅了些,鬆快道:“當然。還要多虧九小姐有個性,因他們有錯在先,物資要比說好的數再多一倍。”
“你二姨、五姨和七叔在戰場裡待了三年,總算能回來歇會兒。”陸情空眉尾高高挑起,向來沉靜淡漠的臉上難得有些激動。
“太好了!我得趁著空隙好好同她們請教一番!”少年摩拳擦掌,眼中滿是昂揚鬥志。
陸情空搖了搖頭,好笑道:“這幾日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四日後你便隨我一同前往獵魔戰場。”
雖說這惱人的婚禮還是定成了,但物資到手了,她也終於能如願上戰場屠魔,陸難對她的二十歲還算滿意,再不能更高興了。
御劍至桃溪谷上空,落地後便將“一心”收回儲物袋,“一心”是一把靈劍,是姑姑請人界最知名的煉器師為她打造的滿月禮。劍術倒也會個一招半式,她使鞭子卻更厲害些,本命靈器是“無悔鞭”,一心大多時候只能充當她的飛行法器。
上戰場要備的法器丹藥已準備好,難得沒有修煉功課,陸難未免閒得空虛。
她沒能在最後的空閒時間裡找到封易,他日若上了戰場,只怕要更難找到。
鞦韆下的土坑早被填平,藤椅又做了一個新的,樹藤上的葉片還是扎眼的青綠色,她鬆開全身力氣,任由自己窩在那,右手耷拉在鞦韆外,一片片揪下嫩葉。
難道她是有病不成?怎麼會對一夢之緣的花瓶心生漣漪呢?難不成真像那小飛蛇說的一般,自己是旱太久了?
“你是沒吃過好的,才老是念念不忘。”柳漫心一邊享受新妖寵喂到嘴邊的葡萄,一邊評價道。
摘下一片綠葉,遮住一半眼睛,細密的紋路好似體內的經脈不斷分岔,不斷延伸,再分岔,好似沒有盡頭。
她便算是成年了,二十歲的生辰也馬上要結束了,她很貪婪,對著漫天繁星許下了七八個願望,能實現一個嗎?
她在走路,她在林子裡,她停了下來。
熟悉的葡萄信引,和上次一樣,身處異處,她便知曉,又來到了夢中。
總算是想起了她,這人是不是要到雨露期才能想起她。
陸難輕哼一聲,斂下略微不滿的情緒,靜靜站著。靠在楓樹邊喘氣的人,彎著腰,額角微微沁出汗珠,唇瓣張開吐氣。
妖族大多容貌姣好,特別是狐族,可她覺著,眼前人比施綿綿要更夠格,稱得上是妖界第一美坤澤。
不準確,是所有坤澤乾元中第一美的,連喘氣都該死的性感,真是勾人的小妖精。
“喂喂你,你怎麼突然把尾巴放出來。”為何每次封易見她都是這副震驚模樣,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否則她又怎會被喚來此處。
又玩欲擒故縱這套。
周邊都是林子,只有她們兩人,哼,玩得還挺野。幸好她找友人進修過,這次絕不會露怯。
陸難心不在焉地同她打招呼,右手順著封易的腰線往上攀爬,眸中的惡劣心思一覽無餘。
如她所料,結下主僕契約的是這具身體,而不是她的靈魂,她只能暫時借用這具身體。封易受契約所制,身體猛地顫抖,目光逐漸渙散。
嘖,等她找到姐姐,一定會將這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