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
“我走的並非紅塵路,與侯爺終不是一路人,眼下世俗之事已了,再無糾纏,以後山河萬里,不管身處何地,我必會為侯爺祈福,惟願侯爺一生福壽安康,順遂無虞。”
這句話既淡泊又酸澀透骨,蕭彥嘗得很苦,他扣緊陸子卿的肩膀,目光沒有移動過。
屋外的煙花仍在綻放,五彩斑斕的光芒從窗戶外投射進來。
他在那聲聲清脆的爆炸聲中,說著這輩子唯一次挽留的話。
“沒關係,我方才說過我會等,我認定的事,此生都不會改變,不論結局如何,我都想努力追上去,不想等到掩埋塵沙之際留有任何遺憾。”
掩埋塵沙的遺憾,陸子卿腦海裡印著這句話,站在窗戶邊看著蕭彥離去的背影久久未能平靜。
遺憾二字傷感而悲涼,也無比沉重,沒能救下師父便是他此生的遺憾,那種歉疚與痛苦不知要多少歲月才能減輕消散,亦或許此生都不能。
夜空的煙花很美,而此刻,卻透不開紅塵中飲食男女的心結。
楊舟楠將半醉半醒的蘇乘風,扶回房間的木榻上,他也晃晃悠悠跟著躺在一邊。
那眼神無望的定格在天花板上,聽著蘇乘風細聲喘氣,腦海裡想的都是,他之前在街上那支遮遮掩掩的髮簪,竟戴在了奚芸苓頭上。
二人並肩躺著沉默無言,良久……
楊舟楠遲緩的偏過頭看他,擠出一絲笑容,“你今日買的東西我看到了,現在挺開心吧?”
蘇乘風眸光渙散,定格在虛空,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勃勃,木呆呆地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開心?”
楊舟楠苦笑,“雖然你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心裡的那個人就是奚姑娘,從那日你帶她進雅間那刻起,我就看出來了,現在你應該如願了吧?我該恭喜你。”
不提傷心,越是提及便扎心,蘇乘風的心被扎得痛入骨髓,痛著痛著好像麻木了那般,他無聲的笑起來,笑到眼角不知不覺流下一滴眼淚。
那滴眼淚讓楊舟楠斂住笑容,酒意清醒一半,他緩緩撐起來,看著蘇乘風那張笑臉上漸漸淌下來好多眼淚。
這一刻,楊舟楠腦海裡轟鳴,他想替蘇乘風抹淨那些傷心,可是太多源源不斷,多到讓他不知所措的慌亂起來,只能將人摟在懷裡寬慰。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