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程安臉色沉了下來,他覺得,父親平素裡對這個卑賤的二弟不打則罵,和自己一樣認為二弟是個麻煩。
表面上如此不待見,沒想到,心裡還會顧念他的生死。
萬程安穩了穩表情,應聲,“是,兒子日後定當慎言。”
萬豐年收回目光,緩步到書案前,看向寫好的奏摺。
“他想參我?那我便先下手。”
昏黃的後巷裡停著一輛馬車,三輛木箱車。
十幾名女子被黑衣人押著趕上木箱裡,熹寧與陸子卿被扛進馬車,分別往前後方向去。
蕭彥躲在房頂上,被冷風吹得半虛著眼睛,對身後的人低聲說。
“兩個方向,木箱車應該是要出城,郎司,你帶人去,舟楠和我去西邊。”
“好!”
馬車避開正街,從人少的暗衚衕裡穿過,半晌後,停在城隍廟外的樹林邊。
蕭彥隱在不遠處石臺街後面,探頭,瞧見樹林下還有一輛馬車,掛著燈籠,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從馬車裡下來。
送貨的屬下也帶著面具,衝來人說:“這次的貨可要加錢呢。”
“開啟看看。”
屬下開啟後車門,面具男提燈籠往車裡照,一個女子淚眼汪汪,另一個倒在座位上沒醒。
“怎麼樣?這樣的貨值不值得加價?”屬下把車門關上說。
面具男猶豫一會兒,問:“你想要多少?”
屬下說:“也不多,兩個人一萬八千兩。”
面具男懟了一句,“區區兩個女子要一萬八千兩,你怎麼不去搶?”
“沒錯啊,我就是搶來的。”屬下說:“這種姿色可是難得啊,你吳員外還差這點兒銀子嗎?”
“成交。”
吳員外從懷裡掏出銀票點了點,遞給他,屬下把人扛到他馬車裡,而後離開。
屬下的馬車往回走,經過石階時,只覺側頸被什麼尖銳物打到,一陣刺痛倒地。
他立馬抽刀準備起身,一個黑影忽地翻越過馬背上空落地,冰冷的刀刃瞬間架到脖頸。
“別動!”
蘇乘風摘下他的面具,楊舟楠迅速砍斷馬車繩索,對他吩咐說。
“這人你親自守著,別讓他自盡了,我去追擎君。”
他說完駕馬離開,不多時,暗影裡來了一小隊便衣錦衣衛,將人捆了。
謹防這人自盡,蘇乘風用繩索勒住他的嘴巴。
郎司一直跟著木箱車到了東直門,街上商鋪已經閉戶,車隊停在城門口,有錦衣衛和官兵。
他躲在不遠處瞧見孟奎,沒有急著過去,只暗中觀察。
孟奎挎刀攔在中央,盯著押車的人,問:“這大晚上的,盧老闆是要去哪兒啊?”
盧林峰呵呵一笑,緩步過去,拱手道。
“原來是孟指揮使,夜裡還執勤啊,我押了幾批絲綢和茶葉要出城,趕著交貨,還望指揮使行個方便。”
“放到往日那是沒問題。”
孟奎看他一眼,悠悠走到車廂附近,目光在幾個木箱上游移,邊打量邊說。
“只是如今,有個很重要的女子失蹤,必須嚴加盤查才能透過。”
盧林峰眼眸半垂一瞬,立馬掛上笑容跟過去。
“哎呀,孟指揮使也知道,這絲綢和茶葉若是被淋溼了,我不就虧大發了嘛,您就行個方便,改天我請大人喝酒。”
“這恐怕不行。”孟奎盯著他,“那名女子若是找不到,我明日就得人頭落地,這箱子今日必須得查。”
盧林峰笑臉慢慢垮下來,“孟大人這是要過河拆橋啊。”
“盧老闆說的什麼話?”孟奎不鹹不淡道:“你是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