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詢此時穿著一件那紅色的襯衣,下身配著黑色西裝褲,外面披的也是一件黑色的西裝,本來沉悶的裝扮在他那騷氣的紅色襯衣烘托下倒是讓他多了一絲魅惑。
他向來都喜歡這種裝束,張揚。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種聚會場合,只怕他也不會用那黑色的西裝壓住他紅色的襯衣。
他身邊圍著不少千金小姐,臉上都掛著或嬌羞或欣賞的笑意,看起來應該是與他攀談得不錯。
季詢的餘光瞥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柏青檀,勾著唇朝他舉起了手裡的高腳杯。
裡面香檳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晃動。
柏青檀抿著唇,並未伸手去拿紅酒。
雖然他休息了一個下午比剛從醫院醒來的時候精神好了些,但是在季詢的面前,他依舊顯示出了一些倦容。
本來他自己便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
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對宴會也沒多大興趣,不會像季詢一樣在宴會里面如魚得水。
等到柏青檀朝著季詢走進了一些,季詢這才仰頭喝下了手裡的香檳,看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還是要多注意身體,老爸的公司以後還要你掌權呢,要是現在身體就垮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柏青檀知道他這話是在故意揶揄自己,但是臉上的神色也並未有太多的變化。
他瞥了一眼站在季詢身邊的那幾個女人,輕聲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惦記了,不過如果你能夠好好工作不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的話,我的身體應該會比現在更好一些。”
季詢露出了一抹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兩人互相嘲諷,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都已經算是家常便飯。
既然柏青檀能夠好端端的接下他的揶揄,現在他面對柏青檀的嘲諷,又怎麼會真的放在心上。
而且,他此時的表情甚至比剛才還要悠閒,彷彿覺得自己能夠把工作全部推給柏青檀是一件值得高興和得意的事兒。
柏青檀看著他這一副懶散模樣,眼底的神色比剛才要沉了幾分。
他離開了季詢的身邊,也不在乎他今天來參加宴會是否就是跟那幾個千金小姐調笑,而是專注於跟自己的合作伙伴洽談。
一場宴會總共也就不會超過四個小時,在這四個小時內柏青檀化身為健談的商人,周旋在京城所有達官貴族中間。
直到宴會結束,他才點頭跟周圍的人示意,含著笑走出了宴會廳,之後立即從停車場將車開出了酒店,朝著自己的別墅駛去。
回去的路上,偶遇紅燈,柏青檀用車載通話給賀九昭打了個電話。
賀九昭那邊接通得倒是很快,“怎麼了,宴會結束了?”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不用參加宴會而已明天還要去醫院上班的賀九昭自然已經睡下了。
“我要去一趟拉斯維加斯。”
賀九昭懷疑自己沒睡醒是聽錯了,怎麼柏青檀去了一趟宴會回來就說要去那距離京城一萬多公里的拉斯維加斯?
難不成在那邊有什麼新的專案?
不過他原本還迷迷糊糊的腦子在聽到拉斯維加斯這幾個字後就比剛才清醒了不少。
他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絲絨被從他的肩膀滑落。
他抬手將旁邊的檯燈開啟,照亮了他的半張臉。
賀九昭就這麼舉著手機,沒有立即詢問柏青檀為什麼會做這個決定,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賀九昭甚至都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半晌,他才有些無奈的閉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現在在哪?”
柏青檀幾乎是下一秒就回複道:“在回家的路上。”
準確來說,他已經到別墅在外面的停車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