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
沒人再出聲,房間內又安靜下來。
狂風吹過,雨水霹靂吧啦地打在玻璃上,形成種極單調的白噪音。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藍紫色光影交錯,江與臨的面板白得幾乎透明,輪廓清晰銳利,漂亮得恰似剛出水的冷瓷,有種難言的脆弱。
御君祁眉峰凝起,往前走了兩步,端詳著江與臨的神色。
轟轟雷聲中,江與臨深黑眼眸抬起:“看什麼?我氣泡酒呢?”
御君祁第三次忽略了江與臨的要求,難得顯出幾分遲疑:“你……怕閃電?”
江與臨用‘你在逗我嗎’的眼神掃了眼御君祁。
御君祁沉默著垂眸回看,幽沉黑眸內星光漣漣,似銀河般緩緩流動。
暴雨傾盆,屋外風雨大作。
明亮的閃電劃過夜空,雷聲震耳欲聾,雨水覆蓋了萬物,將天空與大地連線在一起。
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在空氣中升騰。
御君祁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江與臨:“好像每次下雨,你的心情都會很差,尤其是打閃的時候。”
江與臨望著窗外的雨幕:“下雨很煩,到處都是溼漉漉的,一股難聞的土腥味。”
御君祁眼睫微垂:“別煩了。”
在祂說出這三個字的剎那,詭異的磁場倏忽漫延。
來自洪荒的鐘鳴在天際敲響,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在這一刻消失。
天地間須臾靜默。
萬物息止。
下一秒,虛空輪轉,雲雨倒流。
雨,停了。
怪物大都不會照顧人。
別墅裡這些被養廢了的怪物們更是如此。
昨天江與臨昏睡時,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來看望,卻沒一個人注意到陽臺門沒關,直到孫念洄下樓,才把那扇呼呼灌風的門關上。
下雨天還一直吹風,江與臨理所當然的著涼了。
自從他生病開始,別墅裡的氣氛就怪怪的。
更奇怪的是,孫念洄的治療異能居然無法對江與臨生效。
當時,大家都以為是江與臨戒備心太強,即便在昏迷狀態下,體內能量也無意識地對抗外來異能,只好採取傳統的治療方式。
喂退燒藥、輸營養液、多喝熱水、蓋被子悶汗。
江與臨身體底子很好,在眾人一番操作下,短短一個下午就退了燒,只是因失血產生的後遺症不可避免,主要表現為虛弱無力,乏懶睏倦,抵抗力下降。
平時吹風,他可沒這麼容易感染風寒。
用異能治療感冒本該是件極簡單的事情,可所有人都沒想到,即便江與臨已經醒來,可孫念洄還是沒辦法治療他。
孫念洄受到了極大打擊,盯著指尖異能迸發的瀅瀅綠光,滿眼不可置信:“你是a級異能者,不應該這麼容易生病,難道是因為附近的磁場太亂了?昨晚電閃雷鳴,雨又忽然停了,這很詭異。”
江與臨:“……”
他既不能講出自己會著涼的真正原因,也不能告訴大家昨晚雨為什麼停。
畢竟受到怪物蠱惑,一時心軟答應用自己的血喂怪物這種事,無論怎麼組織語言,總歸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赧然,十分難以啟齒。
可若不講緣由,在肖成宇、孫念洄、荊鴻三人眼中,就是原本身體強健的江與臨一夜之間無故虛弱,且忽然無法接受異能治療。
兩種詭異狀態疊加一起,從哪個角度分析,都很容易得出‘江與臨可能不行了’的結論。
這可不是個好訊息,各種意義上的不好。
因感染風寒,縱然不再發燒,江與臨還是渾身發冷,盛夏四十度的高溫裡,肩上還披著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