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見微知著,果然是腎上腺素的影響。”
組長臉色鐵青,低聲罵了句:“廢物。”
他對這隻半死不活的實驗體失去了興趣,轉身離開實驗艙。
副組長環視實驗艙內滿地汙血與狼藉,嫌棄地按出一大坨消毒凝膠擦手。
他吩咐江與臨:“趕緊把這裡收拾乾淨,你就留在這兒護理這隻實驗體吧,等他好了再出來,別把他養死了…否則唯你是問!”
江與臨:“哦。”
副組長:“……”
他很生氣地指了指江與臨,想說什麼卻又挑不出對方毛病,只能怒氣衝衝地走了。
眾人離開後,實驗艙內只剩下江與臨和齊玉。
江與臨半蹲在地上,輕輕抹去齊玉眼角的血跡。
齊玉身上到處都是血,江與臨只能抱起他,把他帶到隔間清洗。
沒想到一進隔間,奄奄一息的齊玉就忽然張開眼,抬臂攬住江與臨,歡喜地親了親江與臨的臉頰。
江與臨:“……”
齊玉聲音嘶啞:“我裝得像吧。”
江與臨深吸一口氣,只覺怒火已經衝到了頭頂,徘徊在爆發的邊緣。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了。
或者說,他很久沒有這麼在乎的人了。
末世降臨之後,江與臨的親人與朋友相繼離世。
他孤身一人,無牽無掛。
生如過客,死若歸人,死亡於他而言更像終點。
遇見齊玉以前,江與臨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自從與齊玉重逢,他又有了在乎的東西。
他放棄了原本的任務,一心只想將齊玉帶出研究所。
只是江與臨雖憂心齊玉的安危,可齊玉本人偏偏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他不在乎是否失去自由,不在乎自己在怪物基因的腐蝕下內臟出血,也不在乎接下來還要面對多麼可怕的人體實驗。
對於齊玉而言,生與死皆是虛無,只有見到江與臨是實在的。
他掌握了‘只要吐血病重,就能引來江與臨照顧他’的神奇規律,主動報名參加了怪物基因實驗。
江與臨血壓猛增,氣得恨不能捶死齊玉。
江與臨額角青筋猛跳:“你知道我聽到818070號實驗體排異嚴重時有多著急嗎?”
齊玉抵著江與臨的額角:“排異不嚴重也見不到你,我太想你了。臨臨,你親親我,我體內的怪物基因還沒有代謝完畢,我不敢親你嘴。”
江與臨仰頭吻在齊玉唇邊,低聲道:“怪物基因只會透過血液傳播,我嘴裡又沒傷口,你想親就親。”
齊玉喉結上下滑動:“不行的,萬一感染了呢。”
江與臨捏著齊玉下巴:“感染了就一起做怪物,也很好玩。”
齊玉往後仰了仰,第一次拒絕了江與臨親吻:“不行,怪物受本能支配,只知道殺戮與吞噬,你不會喜歡的。”
江與臨:“你明知道我不喜歡怪物,還自願報名參與基因測試,那要是你真被感染了怎麼辦?”
齊玉眼神溫潤無害,如秋水橫波:“我會在變成怪物前死掉,這樣你就永遠都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