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宇翻看著工作管理員,又開始焦慮地咬手指:“臨哥是真辭職了嗎?工作管理員後臺都不給咱們分任務了。”
星塵十三含著尾巴尖:“沒有吧,我那天看他拿著工作證回來的,好像隨手扔酒櫃那邊了,你看看有沒有?”
肖成宇走到酒櫃旁,果然在托盤裡看見了江與臨的工作證。
“有的,應該是沒辭。”肖成宇說。
“我就說有,”星塵十三蜷了蜷身子,欲言又止:“不過07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之前在南海那次,媽媽都寧可再也不回中心基地,也不同意給你戴手環,你怎麼還自己戴上了……”
這不是自己往自己脖子上拴繩嗎?
後面這句星塵十三沒敢說。
但就算他不講,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對御君祁這種自繭自縛的荒唐行為感到不可思議。
真的是被騙了嗎?
還真有人……有怪物會上這個當啊。
肖成宇嘆惋道:“只怪祁哥沒看過西遊記,他要是知道孫悟空怎麼被忽悠著戴上緊箍咒的,就不會這麼容易被騙了。”
星塵十三正在看西遊記動畫片,已經看到第35集了,聞言恍然恍然大悟。
他就說這招怎麼離譜中又帶著熟悉,原來出處竟在這裡!
星塵十三義憤填膺:“人類哄騙怪物的手段真是幾千年都沒變!實在太可惡了!”
御君祁右手搭在左手手腕,拇指摩挲那似金似玉的手環,一如既往地沉默。
荊鴻小心翼翼地窺探御君祁的臉色:“殿下,你到底怎麼想的?”
關於御君祁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個問題三天來已經有很多人問過祂了。
唯獨最該問的江與臨沒有問。
不得不說,江與臨絕對是搞冷戰的一把好手,說不理人就不理人,這幾天來好歹還和星辰十三說過一句滾出去,和御君祁卻是半個字都沒有。
不過御君祁絲毫不慌。
江與臨不和祂說話,意味著祂不會捱罵,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等江與臨消氣了再和祂講話也挺好。
御君祁非常小心,白天基本不在江與臨面前亂晃,等到晚上房間關了燈,才會悶聲不響地溜進房間,偷偷回到床上,摟著江與臨睡覺。
夜半時分,御君祁再一次摸上二樓,悄悄推開江與臨的房門。
江與臨側躺在床上,大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
聽呼吸的頻率,應該是還沒睡著。
御君祁站在門外,低低喚了一聲:“臨臨。”
本以為不會得到回應,沒想到床上那道修長的身形居然動了下,緩緩坐起身。
江與臨開啟燈,也叫了祂一聲:“御君祁。”
冷冷清清的三個字,沒太多情緒,語氣也不兇,可御君祁卻從這極致的平靜中品出一絲山雨欲來的驚心喪魄。
人在大禍臨頭前往往會有種奇異預感,怪物也會有。
江與臨冷靜寡情的模樣,比疾言厲色更具有壓迫力。
該怎麼去形容呢?
就好像他一下子斬斷了與整個世界的聯絡,看什麼都是冷的,都是無情的,都是與他無關的。
御君祁後背肌肉繃緊,寒毛倒豎。
有生以來第一次,祂第一次體會到星塵十三害怕時‘炸鱗’的感覺。
如果是一條章魚,這會兒應該已經噴墨遁逃了。
可祂不是真正的章魚,現在也沒法噴墨。
御君祁挺了挺後脊,故作輕鬆地又叫了一聲:“臨臨。”
江與臨掀開被下床,目光清寒若水,隔著一道門看過來:“御君祁,我們談談。”
御君祁又想噴墨了。
祂是高維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