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間。
天賜胃裡翻江倒海,有些想吐。
沈撫芷倒了一杯茶給他。
他瞧著水裡蕩起的波紋,胃裡的嘔吐感更加強烈。
最後他捂著嘴跑了出去。
沈撫芷躺在床上,衣服都脫了,天賜這才推門進來。
他一進屋就抱了雙被子往外走。
沈撫芷起身攔住他。
她帶了幾分困惑的問道:“你要幹嘛?”
天賜用腳踢開門:“出去睡。”
沈撫芷不解,有些著急的說道:“為什麼?我又沒得罪你,怎麼還分床睡啊?”
“我怕吐。”
“酒氣會燻到你。”
沈撫芷自己也打了個酒嗝,體貼的道:“我也喝了些,不怕。”
天賜不理會她的話,自顧自的把被子鋪在門外過道上。
沈撫芷跟在他身後。試圖恐嚇他:“和我回屋睡吧,這地上保不齊會有蟑螂老鼠,半夜裡小心它們會往你耳朵裡鑽。”
“我又不是沒睡過。”他把沈撫芷推進屋。
然後他又不知道跑哪吐去了。
沈撫芷見勸說不動,只得回到床上抱著枕頭睡了過去。
這酒不烈,卻很上頭,連同胃裡都不舒服。
天賜白著臉,吐了好幾次。
胃裡的灼熱感,這才稍稍緩解。
他的眉頭舒解了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鄭元容從茅房出來,一眼就見到天賜睡在門外。
他一臉錯愕,緊接著帶了幾分同情。
瞧吧!
男人當贅婿的下場。
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好好的屋子不讓睡,竟被攆出睡大門口。
鄭元容本來因為許宇軒的事,對他有些看法。
那一聲爺爺。
他覺得天賜做的有些過分。
不過,現在看天賜的處境,怎麼瞧著,都要更悽慘一些。
他心裡原本的不痛快,一下子就變成憐憫。
鄭元容腦子也不太清明地走過去。
天賜聽到腳步聲,警覺的眯起眼睛。
半夜不睡覺。
這個鄭元容跑來做什麼?
難道他想為許宇軒的事,找自己出氣?
天賜面無表情的坐起身,眼神中毫無波瀾,整個人都透著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漠氣息。
鄭元容忽略天賜的臭臉。
畢竟在他看來,天賜是個有媳婦都不讓睡的可憐人。
他徑直走過去,蹲下身,出於同情的口吻,說道:“一個銅板難倒英雄漢,我出一兩銀子給你。”
“你去贖身吧。”
“你來我的府上做個家丁,有了生存的本錢,你在討一個對你好的媳婦。”
鄭元容覺得自己樂善好施,為他謀了一條生路。
誰知天賜聽後,瞳孔大睜,由費解,到憤怒,然後抬起拳頭就朝他揮了過來。
鄭元容反應很快,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跑。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稀裡糊塗的惹到他。
明明是為他好。
*
天空放亮。
早上一行人圍在桌前,各懷心思。
許宇軒抱著頭,是最後一個出房間的。
別人望向他的目光,透著幾分耐人尋味,令人深思的表情。
許宇軒頭痛欲裂,對於昨晚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和天賜各自喝了一壺酒。
之後發生什麼了?
不過不重要。
他先填飽肚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