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容震驚當場。
這十四戶,未免民風太過彪悍。
自古,買妻,買妾,買奴僕。
沒想到還有買男人的。
難怪他每日都黑著個臉。
這事放在誰身上,想必心裡都會不痛快。
鄭元容實在是難以想象,然後有些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好笑麼?”一道聲音響起。
鄭元容轉身,就見天賜從樹後走了過來。
剎那間,鄭元容後脖梗子冒涼氣。
李秀瑩見事不好,快步走過去,伸出手一把拉著鄭元容的袖子跑了。
回去後,天賜的臉更冷了。
鄭元容自小錦衣玉食十幾年,作為家裡獨生子,生的好,門楣高,這讓無數人趨之若鶩,想和他攀關係的人,數不勝數。
從來都是別人圍著他,何從需要他看別人的臉色。
可天賜就是個例外。
鄭元容心情不太爽。
四個人坐在馬車裡,氣氛沉悶,誰也不說話。
天賜拿了把小匕首,解下別在腰間的竹筒,從裡邊隨意的取出一個箭矢 ,然後開始削箭尖。
鄭元容瞧著,心裡大為不解。
這人怎麼還帶傷人的玩意。
沈撫芷看著天賜又在搗鼓這玩意,生怕他不小心傷著手,她拉著天賜,小聲道:“別弄了,我們又不是出來打獵的,你別嚇到鄭公子。”
天賜斜睨了眼她,冷颼颼的停下手裡的動作。
*
到了覌河縣,鄭元容請他們去家裡做客。
天賜卻拒絕了他。
非親非故,懶得去應酬。
他來,是因為沈撫芷,所以跟了過來。
李秀瑩抓著沈撫芷的手。
天賜已經抬腳進了一家客棧,沈撫芷能怎麼辦,只得夫唱婦隨的跟了過去。
最後李秀瑩帶了些禮品,到鄭家小坐片刻便離開了。
鄭元容的爹孃對李秀瑩印象很好,一個勁的囑咐鄭元容好好帶她遊玩幾天。
客棧的一切花銷,都被鄭元容提前付了銀子。
李秀瑩拉著沈撫芷有著聊不完的悄悄話,一直說到半夜。
沈撫芷回到房間,屋裡漆黑一片,她摸索的走到床前,剛要鑽到被子裡,然後就被天賜不解風情的推了出來。
還把一床被子丟在她身上。
沈撫芷:“……”
啥意思?
各睡各的麼?
她又沒想對他做什麼。
沈撫芷下地把燭火點亮,然後跪坐在他面前,問道:“天賜,你怎麼了?”
天賜嫌燭火刺眼,把手搭在眼睛上,理都不理她。
沈撫芷想了想,又軟語溫言的哄道:“你是不是嫌棄我回來太晚了?你別生氣,明天早些回來就是。”
哪知天賜翻了個身,說:“不敢,畢竟我是你們家,用一個銅板,買回來的上門女婿。”
沈撫芷石化…
天賜又道:“所以你和別人就是這麼宣揚我的?”說完,他突然坐起身,目光寒冽冽地看著她:“怎麼,一個銅板買來的男人,好用麼?”
啊!
沈撫芷羞的捂著耳朵,臉色瞬間通紅,支支吾吾的道:“天賜你聽誰說啥了?”
“這就要問問你自己?”
沈撫芷咬著唇,不敢吭聲。
這事就和李秀瑩和小姨母說過。
怎麼就傳到天賜耳朵裡了。
“天賜,別生氣了。”
“我不是故意噠”? (??  ̄?? ̄? )??
她做了個可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