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哲將所有畫像放入錦盒之中,然後按下書房機關,博古架背後頓時開啟一個暗格。
這裡面是他專門請人設計,用來放置一些私密東西的地方,如今正好用來收藏。
他其實也害怕,怕自己將來有一天,會忘了這一切。
就算那人從此可能再也無法相見,可他依然想要記住,自己曾經那麼熱烈地愛過一個人。
思及此處,顧明哲又抽出一張信紙,在其上寫下:吾愛昭華,其名鍾寧也,非此界之人
顧明哲去了定遠上任,試點改革。
祁鈺去了皇莊火器監,接手火器營。
沈晏和陸行州在南詔前線,建功立業。
聞人燁去了臨安,直面世家。
方平進了科學院,教化啟蒙。
張宛婷開了第二家女子技術學院,擴大事業規模。
而鍾寧也在此關鍵之時,被雍帝特許,入朝聽政。
以雍帝當下的想法來看,其實不難理解,因為他也看到了二皇子慕容昀的學習狀態和真實性情。
作為一個未來的儲君,他無疑是不合格的,性子有些優柔寡斷,心性太過良善。
完全就是一個被保護過度的少年,突然被架在朝堂之上,去聽雍帝親自傳授的帝王政治。
因其性子早已養成,對於雍帝的許多教導,慕容昀有些地方表示不甚理解,或者說,並不認同。
比如,雍帝讓他莫要對教導自己的幾位師傅過多倚重,尊師重道雖好,但要擺放好自己的位置。
你是君,他們是臣。
如果你事事聽從這些人的教導,可想而知,他日等你上位,這些人將會被委以重任,甚至會對你的朝政指手劃腳。
但慕容昀卻說,父皇既說是尊師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又為何要如此防著諸位先生。
難道他們還會害自己不成?
雍帝險些被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他們是不會害你,但君臣本就處於對立狀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一旦你將來上位,身為天子,卻被一個臣子拿捏,可想而知,他會為了維護自己家族利益,做出何等喪心病狂之事。
慕容昀目光一片茫然,只說先生不是這樣的人。
先生教導,他應當以聖人之言為尊,即便將來有幸登位,也該大力宣揚聖人之道。
雍帝被他給氣得連著好幾天吃不下飯,要不是這個是自己當上唯一的兒子,他真想把他給揍上一頓,好讓他知道月亮為什麼這麼圓。
雍帝讓鍾寧入朝參政,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鍾寧能在他將來百年之後,幫忙坐鎮朝堂,免得他慕容家的江山被這個混小子給霍霍掉。
但上朝時間實在太早,鍾寧直接表示自己起不來,她還在長身體,睡眠時間不能太少。
雍帝無語地看著鍾寧站在下面瞎編,眸子中幾乎就要噴出火來,鍾寧意識到不對,這才又接著道:
“父皇不就是想教好兒子嗎?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如果父皇同意,不如將二皇子交給兒臣帶一段時間。”
雍帝面帶猶豫地看著鍾寧,不禁問道:“你打算如何教他?”
“如果要想讓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皇子能夠真正快速成長起來,需要把他放到一個陌生地方,去經歷一些真正的磨難。”
“在京城肯定不行,在京城,大部分權貴子弟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需要換個地方。”
“依兒臣的意思,西巖三城,也就是西巖、西寧、定原這三座城中,之前飽受旱災,如今雖已緩解,朝廷也對西巖、定原兩城中的兩位縣令進行了問罪調換。”
“但還有一個西寧,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