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丁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所以敢今日上門討要,但還是留了幾分面子給我們,在莫拉爾的宴會結束後,才派人來送了這些。”
“我們目前的處境十分被動,除了按照他們的要求之外,把東西乖乖交出來,似乎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聽到這番話,桃瑞瑟不禁輕輕地啊了一聲,她趴在桌子上,用胳膊墊著自己的臉:“那可是好多好多的錢呀,這麼隨便就送出去了,哥哥你不心痛嗎。”
她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之意,彷彿看到菲爾丁陷入困境讓她感到無比愉悅。
桃瑞瑟臉上的笑都帶上了扭曲的意味,不加掩飾地透露出對菲爾丁遭遇不幸時的快感。
見桃瑞瑟幸災樂禍,菲爾丁用手上的清單輕輕拍了一下桃瑞瑟的頭:“減少的可是你我日常的開支,還在這邊笑,母親還說過段時間要為你舉辦舞會,現在不用想了。”
“這種東西又無所謂。”桃瑞瑟捂住頭,不滿地嘟囔著,“我也不想應對那些見不得我好的小姐,省事了。”
“不過。”
桃瑞瑟話音一轉,她直起身,甜美的笑從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壓低眼簾的淡漠表情,她仰起臉:“菲爾丁,你覺得這會是父親故意為之的嗎。”
“為什麼這麼說。”菲爾丁對桃瑞瑟這番話很感興趣。
桃瑞瑟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角,她含笑著搖頭:“是我的直覺,信與不信隨你。”
說完,她輕盈地轉了轉身,留下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
菲爾丁只能看見桃瑞瑟華貴的裙襬在空中飄動,腰肢纖細,姿態優雅,已經有了母親的風姿,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桃瑞瑟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琢磨。
他這個妹妹一向心思細膩,想法詭譎多變,不過他也覺得,這件事應該不像是表面上那般簡單。
父親一向處世圓滑、面面俱到,不僅能遊刃有餘地處理各種複雜關係,還深得貴族們的尊重和喜愛,可以說無論走到哪裡都備受矚目,無人膽敢輕易小瞧於他。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精明睿智之人竟然會敗在這般無趣且毫無意義之事上,實在令人感到詫異……
“戈溫森!”
被自己兒子深深懷疑的當事人戈溫森轉過身,目光與聲音的主人,那位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伊莎貝拉相交匯。
此刻,這位本應前去會見聖女的女子,卻出乎意料地站在了戈溫森面前,伊莎貝拉那張姣好的面龐上,帶著複雜而微妙的表情。
美麗如昔的容顏,因為損失了鉅額財產而有些憔悴,伊莎貝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既有對戈溫森的失望和懷疑,又似乎夾雜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你到底想做什麼,把這些東西白白送與他人,不願意給你的孩子,也不願意留給卡文迪許家族,你瘋了嗎。”伊莎貝拉冷聲道。
戈溫森無所謂地聳聳肩:“我被騙了而已,誰知道那個人會是騙子,夫人,你也知道,你的家族和菲爾丁從我這裡拿走了多少權力,我只不過想多掙一點錢,運氣不好罷了。”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彷彿這一切都無關緊要,就算是已經丟掉了那座能夠帶來無盡財富的礦山,他的臉上依然看不到半點兒心疼或者懊悔的神色。
而另一邊,伊莎貝拉則用她那陰沉憂鬱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戈溫森,她用力地抓住身旁攙扶著自己的侍女的胳膊,以至於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侍女的皮肉之中。
侍女一聲不吭,她知道一貫溫和的伊莎貝拉甚少失態到如此模樣,除非是遇見伯爵大人,她咬牙堅持,即便鑽心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也沒有抽出手臂。
戈溫森自然是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