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侍女白色袖子上滲出的星星點點的血,他看著伊莎貝拉微紅的眼睛,那裡面盛滿了對自己的怒意,但面上卻是如常,沒有多餘的表情。
“你很好,戈溫森。”伊莎貝拉丟下了這一句話,她鬆開了侍女,轉身離去。
她跟戈溫森始終是無法像尋常貴族夫婦一般相處,雙方都和仇人一般,相互看不順眼對方,即便是誕下了有著雙方血脈的孩子,雙方的關係也未曾有過改變。
戈溫森看著伊莎貝拉離去的背影,他沒說什麼,反而是微眯起眼。
“伯爵大人……”他身旁的侍從有些擔憂地開口。
“沒什麼,去見莫拉爾吧。”戈溫森沒頭沒尾地扔下來這句話,他腳步都輕快不少,朝著莫拉爾的住處走去。
……
莫拉爾緩緩地翻閱著手中那本陳舊的書籍,書頁已經微微泛黃,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但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依舊心不在焉地隨意翻動著,掃過書上的文字。
尤里卡和安德莉婭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這是莫拉爾知曉的事情,他剛剛發現一塊的尤里卡留下的物品,讓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也許是因為對這裡的人還不夠信任吧,所以必須處處小心謹慎才行,在進入這裡後,他們最好也能像空氣一樣不引人注目。
當莫拉爾把書頁翻到正中間時,一根手指突然輕點在書本中央,他順著手,視線向上,只見手的主人正蹲在窗臺之上,看著自己。
那位少年戴著一副純黑的面具,款式簡潔而樸實,僅僅在眼部開了兩個小孔以便觀察外界,他蹲在那兒,宛如黑夜中的幽靈,透露出一種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氣息。
雖然莫拉爾看不見少年的臉,但他能感覺到少年正笑著,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緊緊地鎖定著眼前的少年。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過了好一會兒,莫拉爾才輕輕合上手中的書本,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終於,莫拉爾開口了,但他的聲音卻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遲疑:\"你是誰?\"
其實莫拉爾已經認出來眼前的少年究竟是誰,不過那樣子實在是太沒趣了,自己還是裝傻一點,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聽到莫拉爾的回答,少年藏在面具之下的眸子快速地眨了一下,然後面具下傳出一陣低沉而又略帶戲謔的笑聲:\"怎麼了,主人,不記得我了嗎?\"
來者正是尤里卡。
看起來沒有受傷,也沒有人為難他的樣子,露出來的手臂上也多了不少肌肉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有好好鍛鍊過。
不過就是,怎麼尤里卡又開始叫自己主人了,莫拉爾很不習慣這件事情,他用書遮住自己微紅的臉:“你們怎麼出去了,伊芙還以為你們被仇人擄走了,她擔心了好久。”
“保持警惕而已,在這裡任何人都是不可輕信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尤里卡毫不猶豫地從窗臺一躍而下,動作乾淨利落。
只見他身著一套簡潔利落的僕從服裝,衣袖高高捲起,露出一截粗壯堅實且充滿力量感的小臂,其臉龐之上佩戴著那張面具,並沒有將之取下,而是隻用一根細繩隨意地繫於腦後,莫名有些慵懶和不羈。
“安德莉婭呢。”莫拉爾問道。
“我在下面。”
還沒等尤里卡說話,一聲好聽的女聲從窗外傳來,只見一隻纖細而白皙的手緩緩地伸了出來,輕輕地探出窗臺並微微晃動著,示意自己在這裡,她的指尖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粉色,宛如盛開的櫻花般嬌豔欲滴,看起來格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