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何時？&rdo;
&ldo;越早越好。&rdo;語罷，元毅慢慢踱步下樓，有些頹喪的背影消失在月色裡。
月上中空。
&ldo;吱啞‐‐&rdo;門被推開。
卓爾杵在門邊已然候著多時，她打了個呵欠，悠然望去。
來人正是卓寧。
&ldo;卓爾。&rdo;她柔聲喚道。
卓爾定睛細瞧她眼角微微泛著紅，狐疑道：&ldo;你莫不是已然出賣了我？&rdo;
&ldo;呵。你道如何？&rdo;卓寧一愣，隨即踱至桌邊，擺開寬大的袖擺，徐緩坐於軟墊上。
&ldo;想來也是，你若出賣了我，我如今便是不能這般安然無恙在青霄閣內等你回來。唔……莫不是出賣了你自己？&rdo;卓爾掩袖，慢慢走到她對面，眯眼，傾首問道。
卓寧聞言，凝了眉，抬指輕點了她額間，輕聲斥道：&ldo;我，對元汣，只有嫌惡，別無他想。&rdo;
卓爾撫挲著發疼的額間，臉色一變。
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異樣神情，卓寧不禁擔憂問道：&ldo;你怎麼了？&rdo;
&ldo;無事。&rdo;半晌，卓爾恢復了往常平靜的神色，驀地抬首問道：&ldo;你道你是我姐姐，能告訴我為何當初母親會將你我分開，而你是否知曉，母親是何身份？&rdo;
卓寧抿唇，凝視著她良久，意味深長道：&ldo;據前朝元君於我兒時同我講的，母親乃是元國的竹鶯夫人……&rdo;
&ldo;唔，你說什麼？&rdo;卓爾瞳孔倏地張大，難以置信。
不滿說話被打斷的卓寧本想繼續講下去，卻看著卓爾臉色如此慌張，不由得疑惑。&ldo;你莫不是事到如今還在懷疑我所言有假？&rdo;
&ldo;不……&rdo;卓爾搖了搖首，心下跳得厲害，撥出的氣息更是有些不穩。
&ldo;還要我繼續講麼？&rdo;卓寧臉上的不滿漸漸消散，隨即掂起了卓爾的手輕輕安撫著，鮮赭色紅唇卻緊緊抿起，有些緊張的模樣。
卓爾點了點頭，直視著她那雙杏仁眼中的擔憂，莫名有些暖心。
&ldo;我的確是你姐姐。當初母親她帶著你回了蘇越，前朝元君將我帶回了元國王城。&rdo;指尖凝滯在桌沿，卓寧緩緩開口道。
&ldo;為何？&rdo;卓爾沉默了半晌，終是出聲，眼眶微熱。
&ldo;因那蘇越國君，覬覦母親多時，引發戰亂，逼著母親改嫁入蘇越王城。&rdo;卓寧一字一頓落地，卻是含了半分糾結和半分仇恨的語氣。
&ldo;如此說來，母親與元國君主乃是情投意合？&rdo;
卓寧重重搖了搖頭。
&ldo;前朝元君亦不是好東西。他不是母親的良配。&rdo;
卓爾抿唇，腦中嗡然作響，&ldo;那父親……&rdo;
&ldo;且看這畫卷，上面煙霧裊繞，並非江南煙雨圖，而是戰場的硝煙。&rdo;卓寧沉靜地端起畫軸頂端的一角，忽地揚指指著那蔭蔽處，道。
卓爾呼吸一窒，只覺胸口一時緩不過勁兒來。
&ldo;想來，是元君一開始造就的錯誤。你可曾做過一個奇怪的夢？&rdo;卓寧抬眼望去，認真問。
卓爾一怔，回想起那個火與冰交錯糾纏的陰森恐怖的場景，這才徹底自心底相信眼前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