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肆的目光逐漸冰冷,如萬年冰川,毫無一絲溫度可言,她的手指再一次緊扣在一起,指節泛白,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
鹿卿卿鼻尖聞到那股血腥的時候,條件反射地望向上官肆的手掌,一瞬間,鹿卿卿手背上青筋盡顯。
“阿肆,你住手,不要再扣了,我答應你,我不去了……”
她的語氣裡充滿著無奈,夾雜著一絲焦急,說話時,目光不曾從那滲血的手掌移開。
“阿肆,撒手啊!不要再這樣了……”
上官肆揮了揮手,像是在炫耀一般,“你不是想去嗎?去啊,我不逼你。”
“阿肆……你別這樣……”
鹿卿卿自是知道上官肆不願意她去冒險,可心獄規則使然,她可以的,九成機率可以實現,她真的不想放棄。
鹿卿卿垂下眼簾,眼眶淚水打轉,不願意妥協。
上官肆緩步靠近,腦袋貼在鹿卿卿的肩膀上,眼神有些迷離,“卿兒,不要再為之前的事情,以身犯險,我說過我不在乎。”
鹿卿卿撫摸著上官肆的腦袋,語氣越發急促,她迫切地想要上官肆應下這件事。
“阿肆,可我在乎,我想做出彌補,無法挽回的事情,我放棄,這是可以挽回的,我不想放棄。”
“心獄,問心,也問靈,它左右不過是叩問我的心,如果我的心堅定不移,那它就不會傷害到我。”
“阿肆,讓我任性一次,好不好,就一次,阿肆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扣手掌的,如今手掌再次出血,阿肆不打算給我個交代?”
上官肆:“……”
她可太冤了,一時之間,上官肆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方才一時氣急,就……下意識去做了。
如今卿兒要個交代,她屬實不知道如何交代。
“卿兒,我……”上官肆有些不知所措,扣手掌這件事,她確實保證過,“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卿兒,饒過我吧,實在不行,晚上再罰……”
鹿卿卿不依不饒,“阿肆,那你允我去一次心獄,實在不行,你陪我去,這是我最大的退步,無論如何,我都要去。”
“我……”
上官肆心裡發愁,面露難色,其實鹿卿卿的提議也不是不行,心獄的傷害如果是兩個人一起,那就是共擔。
她微微抬眸,對上鹿卿卿的神色,輕嘆一口氣,“那,卿兒記得帶上我,不可獨自前往。”
“何時去?”鹿卿卿顯然想直接敲定時間,防止上官肆臨時變卦。
上官肆從後面抱住鹿卿卿,腦袋不停地在鹿卿卿肩上磨蹭,酷似求愛的小貓。
“新婚後。”
“行,新婚後,阿肆帶路。”
一應一答,敲定了前往心獄的時間。
一旁的夜雲舒,看著鬧彆扭的兩人,無緣無故吵架,無緣無故和好,真的頭都大。
搞了半天,白吵一架,浪費時間。
他無語地望著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服氣,“你們兩個夠了啊,天天膩歪,我老夫看著煩。”
指著上官肆還在滴血的手掌,怒罵出聲,“還有你,這是什麼毛病,扣掌心是什麼毛病?”
“你知不知道,十指連心,你扣手掌?閒的沒事幹嗎?扣手掌?”
上官肆虛心受教,畢竟,這件事確實是她不對,捱罵也不知道如何回嘴。
“擅自自傷,按照宗規,當去執法堂,領四十杖。”
夜雲舒說的那般理所當然,目光瞥著自家徒弟,想看看她如何處理。
“不行!”
“好,四十杖,我領,畢竟我還是凌風宗弟子,受著宗規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