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會得不多,可是一家子讀書人,從小耳濡目染,自是知道學子和他們家庭的辛苦,自己別的不會,可這造紙、印刷還能不知道?
就算是為了給自己賺點福報也得幫幫他們啊。
難是不難,但是真的累啊!
智者累心。她雖不是智者這心卻沒少操。
打破知識壟斷不知要觸怒多少人!西南這邊她有應對之法,就是不知在京城的小耗子可能抵擋得住。
被人惦記的吳浩然一路大爺似的進了京城,這一路說沒遇到危險那是假的,不過每次都化險為夷了。
若不是這半年在縣學見識了一些紈絝的花樣百出,吳浩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把個土財主家的闊少爺演好。
王祿更是心有慼慼,他甚至回想不起來,那來搜查的人站在他身邊時,他是怎麼控制住自己拿刀的手的。
這輩子的隱忍都用完了!
不對!王祿敏感的感覺到從遇到這個徒弟他就學會了忍!tNNd這麼活著好生憋屈。
進了京城,兩人分開,吳浩然在國子監附近租了前店後屋的院子暫住。
國子監在東城,他住的地方在國子監街西側第一個衚衕口,開店來說位置不算最好,可也不難找,原來的租戶是賣各式香料的外族人,可能想著學子們都附庸風雅,可卻沒想到這些人喜歡是喜歡,卻不會自己出來買,多是家人張羅。
吳浩然是透過牙行租的院子,他住的後院原是儲存香料的庫房,他整個人都快醃入味了,好處是即便是整晚敞著窗戶也沒有蚊蟲叮咬。
他住這兒是為了監督工匠們修整房子,他可不想鋪子一開就被水淹。
書肆,防水防火,不得不防。
國子監大街兩側書坊畫廊很多,裝修各異,卻都透露著典雅、矜貴和高不可攀。
他們的書坊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主打的是樸實無華接地氣。其實這店不該開在國子監,畢竟這裡的學子都是各級官員的後代,他們要什麼接地氣!
可王祿說即使不是國子監的學子也會到那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房子保持的不錯,兩天功夫裡裡外外就收拾妥當了。吳浩然買的二手書架、多寶閣也依依擺正。
吳浩然託牙行找的掌櫃和小二他也看了兩波,暫時沒有相中的。倒是他投的帖子有了回覆,來人是戶部郎中的僕從,說大人約他明日午時在府內一見。
這人便是與田立人的同科進士,顧思遠,家世顯赫,人卻低調得很,雖與田立人相交時間不長,卻有一見如故之感。田立人墜馬,讓他悲痛萬分,更是替他張羅醫治。
吳浩然一見這位顧大人,兩人皆是一愣,都不曾想到對方是如此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