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肌肉緊繃的薩博特緩緩地,以絕對不會被人認為聽錯了的速度吐出那幾個單詞,而這幾個音節,讓會議室的空氣瞬間凝固住,原本忙碌的基地如同一瞬之間沒有聲音了一樣,房間裡的人絲毫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動靜。
“您是認真的嗎。”彷彿被凍結起來的氛圍中,非洲總司令率先打破了沉默,用慎之又慎的語氣問道。
“當然,意提恆的狀態你們應該已經看到了,這可不是幾顆核彈就可以做到的,相比於噬蟲的威脅,我不認為動用核武器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核武器,對人類來說,總是能令人聞之色變的詞語,似乎像是某種禁忌的力量,一旦釋放就會有不可逆轉的後果,但在薩博特看來,武器就只是武器而已,在需要的時候使用,就是它的宿命,而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這點,恐怕不是我們幾個人能決定的。”坐在對面的司令注視著薩博特,神情複雜,看上去心中也在激烈的掙扎,得不出合適的答案。
“我知道,我只是想把這作為報告內容的一部分提交上去,你們不必顧慮我。”薩博特收起嚴肅的表情,用讓人放鬆的語氣打消其他人的凝重。
他明白他們的擔憂,但也相信,他們只是暫時沒能從過去的思維束縛中解脫出來,所有人終究會意識到,噬蟲比任何武器都要恐怖。
非洲司令點點頭,接著開始下個話題:“接下來讓我們討論討論重建意提恆的事情,主要承擔任務的無疑是非洲區的部隊,但我們也希望,其他基地也能提供協助,畢竟非洲區的人手和物資都相對不足。”
“這一點我們沒有問題,亞洲司令部已經傳來了訊息,之前帶過來用於疏散的機器裝置都會留下,用來幫助重建。”薩博特點頭回應,其他區的代表也開始討論重建部隊的分配,會議繼續下去。
同盟基地裡討論著重建的計劃,而正待重建的土地上,無數輛萬力大巴車正帶著這裡的人民回到他們的家鄉。
其中的一輛車上,費蘭靜靜的靠在車窗上,兩眼無神盯著外面掠過的景象;大巴車飛速的前行,但是映入眼中的東西卻沒什麼區別,傷痕,傷痕,只有傷痕,全部都是這個國家的傷痕。
在經歷過九死一生的路途後,年輕人心中沒有大難不死的慶幸,反倒有種悵然若失的傷感,阿里終究還是沒回來,而這個國家也沒能被保護好,到頭來,自己似乎什麼都沒做到,這讓費蘭十分失望。
轉頭看向車內,有人和他一樣坐在位子上看著窗外,從眼角流下兩行清淚;有人則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忍看到故土這副悽慘的模樣;還有人像貝卡的母親這樣,一言不發,只是抱著自己的孩子,慶幸她們還活著。
去時車上的人們不安害怕,回來時臉上也依舊看不到希望;費蘭,心中漸漸蒙上一層濃郁的迷霧,看不清接下來的路,也看不清之前走過的路。
地上已經沒有了參照物,大巴車司機只能靠著衛星導航的指引,到達目的地,也就是乘客們之前離開的小鎮。
和一路上看到的光景一樣,這裡也到處是殘骸,坑洞,放眼望去,沒有能遮擋視野的東西,不同的是,廢墟中被清理出一塊空地,搭好了許多帳篷,供居民們暫時居住,還有幫忙重建的同盟部隊在一旁駐守,在這個動盪的時候,能讓人們稍稍安心點。
費蘭原本應該返回非洲基地,但他主動提出申請,要留在這裡幫忙,便也跟來了,在自己的帳篷中放好行李,年輕人在床上坐下,腦袋空空,只是下意識的去申請,結果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來,也不明白要來幹什麼。
心神不寧的坐了一會兒後,費蘭也坐不住了,想在營地裡走走,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剛一走出去,就見到熟悉的面孔,貝卡的母親拉婭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