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亦有以然,蛇蟲之屬,實不足言恩信也!
臣不知李師望貪殘之情實,今若誅之,是使盧耽、竇滂以及戍邊將士拱手斂氣於蠻也!臣亦不知竇滂以賄得節之情實,朝廷甫命之,以風言遽易之,直如兒戲!盧耽年資雖老,精力未衰,歷事中外,治績卓然,鎮蜀未及一年,奈何無故輒易之?且西川,豈是武臣所得居之地哉?
劉瞻以為蠻勢滔天,不可阻遏,臣以為跳樑小醜,不足勞聖慮!驗之安南可知也,彼力足以破定邊、陷西川,則國家不得盡復安南!國家既盡復安南,則彼力如何,不難揣知矣!”
劉瞻要辯,李漼卻問曹確之意如何。曹確道:“臣儒生,不知軍事,難言吉凶。自宣宗皇帝棄天下,南蠻新王僭號入寇,近十年矣,鎮西川者前後六人,皆當世名臣,今蠻勢雖大,必有以待之也,當不至重憂陛下!定邊軍能阻南蠻,則定邊軍不可撤,不能則是臣等妄作之罪!”劉瞻便不好說話了。曹確倒不是為路巖作牌盾,建定邊軍、用李師望、竇滂,雖是路巖的主意,可他也是點過頭的,他位次在前,有功他在第一,有罪他自然也合在第一!
此事便過了,只是使中書、樞密下牒,令盧耽、竇滂及監軍著意應對,及時奏報罷了。
韋保衡也沒有料到,路巖竟將南詔傾國入寇一事論得如此輕巧,更沒有料到的是,路巖面對劉瞻的攻訐竟然應對得如此從容,一似真個無罪無辜!散朝出來,在翰林院呆到過午,不見皇帝召見,便出興慶宮往兵部去。兵部現在是他與劉鄴兩個侍郎,他不在,便是劉鄴勾當。
:()殘唐五代第一部:王風委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