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放在床上,注入的靈力如泥牛入海不見絲毫效用,那人面上毫無血色,鮮血不斷從關節骨縫中往外滲,還有許多順著指甲流出來……
潔白的床單很快被染成紅色。
孟惘見狀重新將他抱入懷中,坐在床邊緊緊摟著他,謝惟身上的血染了他滿身,黑衣被洇透,臉上脖頸上也有。
但他毫不在意,他用一隻手撫上他的臉,另一隻手攬著他的腰,不要命地為他傳輸靈力,甚至直接將靈力以修為的程度從體內抽出渡給他……
命劍與主人死生相依。
法器越強,主人受到的反噬和影響也越大。
謝惟以無妄劍獻祭破了陣眼,無妄劍毀,他的靈脈寸斷,若不用強悍的靈力維繫修復,很快就會魂飛魄散。
剛剛處於兩界大戰漩渦正中心的孟惘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坐在床邊給他高強度傳輸了五天五夜的靈力,每分每秒都未曾鬆懈。
直到將謝惟的靈脈勉強修復了個七七八八之後,他垂眼看著那個倚在自己懷中的人,低下頭輕輕與他眉心相抵,低低鬆了口氣,因靈力散失過多而略顯蒼白的唇動了一動。
可他終是什麼也沒說。
說了也沒有人聽。
孟惘抱著懷中人緩緩站起身,腳落地的那一刻只覺頭暈目眩,雙腿發軟,他狠狠咬了一下唇內軟肉,口中頓時溢位一股血腥味,藉著疼痛強行提起一絲精神。
走到門口,殿門開啟後抬眼便是不知從這等了多久的荊連和百里夏蘭。
百里夏蘭看著渾身是血的二人,微微皺眉,“怎麼樣了?”
孟惘施了個術法除了二人身上的血跡,嗓音沙啞,氣息微浮——
“沒什麼大礙了。把泠水間那水換了,靈水倒在裡面,我讓他進去泡幾天。”
百里夏蘭氣極反笑,“你身為魔界之主,花了大半修為救一個將死之人,我不說什麼,但你現在又要用靈水來替他療養已無大礙的靈脈……”
“靈水為極地千年白蓮煉化而成,泠水間一指深度雖是不深,可它面積大,你可知這要用多少白蓮?”
“那就十顆。”
“魔界一共只有十顆……”她陰沉道。
“你為什麼偏要和謝惟過不去?”孟惘凝眉道。
靈力損耗過重,他現在看東西都有重影,耳邊也響著雜音,任誰也不能在兩界大戰獨擋三位大乘末期又受到禁術重創之後還能連著五天五夜高強度調散靈力。
他不想和百里夏蘭過多爭執,壓著脾氣道——
“我只要他好好的,就像你只要魔界壯大基業一樣,你只不過想在生前把魔界交到一個靠譜的人手中,我答應,我努力去成為你想讓我成為的樣子,我體諒你八百年畢生所求,但你為什麼不能體諒一下我?”
百里夏蘭一時無言以對。
荊連一直在旁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荊連,去蘭閣取白蓮,帶過來。”孟惘抱著謝惟與她擦肩而過。
“……是。”
孟惘將他放在泠水間的靈水中,每天都會去看他。
如此連著一個禮拜。
開啟泠水間的門進去,中間一個巨大的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