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根纏上了他的腰側和小臂……
指尖亮起一抹靈光,已是警示。
然而那小藤不知是不怕死還是怎麼,絲毫不顧他靈力的威脅,順著他的脖頸滑到鎖骨,還要繼續往他衣領裡鑽……
謝惟的臉色黑了下來,抬手生硬地將其拽出來,“過幾日我去給你找根木頭。”
這回小藤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停頓幾秒,軟軟蹭蹭他的唇邊。
謝惟瞳孔輕顫,一下鬆開了手。
它慢慢收了回去,扒在盆邊,像是扒在桌沿看大人的小孩,乖巧得很。
……
幾日後謝惟去靈沼旁尋大小適宜的斷木時,恰好遇到了正蹲在旁邊不知在忙活什麼的江之序。
那人看到他後驚訝又欣喜地站起身,掏出巾帕擦著染上泥土的手,“塵瀟,你怎麼來了?”
“來找截斷木,插在那個瓷盆裡。”
江之序聞言睜大眼睛,“對哦,我上次給你的那個藤怎麼樣了?”
“養死了。”謝惟淡淡道,視線巡視著靈沼周圍,看著腳下無處不在的溼泥,有些不適。
對方呆滯地看著他。
“怎麼,你對它有感情?”
江之序張了張口,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以趙日天親眼見正牌推倒小妾的語氣——
“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謝惟眼睫微眯,薄唇輕抿,“銜清。”
這是忍無可忍要發怒的徵兆,但還是強制著自己沒有再直呼他本名。
他眨了眨眼,轉頭去給他找了截木頭,用身旁的小刀削削砍砍,嘴上不停——
“把咱家的小藤養死了,毒夫,還讓咱家給你找木頭。”
謝惟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你再吱一聲我就讓你成真咱家。”
江之序撇撇嘴,不說話了。
“沒養死,但是它總纏東西,你既然那麼在意不如抱回你那裡。”
蹲在地上搗鼓的人突然抬頭,直接選擇性失聰忽略了他後半句話,“你沒養死?”
“嗯。”
“我就知道,算你還有點良心,”他將那削得平滑的斷木用靈力清洗了一下,接著遞給謝惟,“喏。”
謝惟伸手接過,方要轉身離開,江之序又突然拉住他的袖袍,往他手中塞了幾塊硬硬的小東西。
垂眸一看——
糖。
“我去人家小仙孩兒那裡偷噠……”他掩著唇湊到謝惟耳邊低聲道。
謝惟將糖放他手中轉身便走。
“哎哎哎、”他急忙拉住他又將糖塞回去,“你拿著,我開玩笑呢,是去人家那裡玩兒人家給我的。”
回去將木頭插入瓷盆中後,小藤纏著那截斷木而上,騰出一根湊到桌邊,桌上有剛才江之序給的糖。
它沒有戳沒有碰,只是湊得極近,像是在嗅。
“你要就拿去。”
謝惟倚在椅背上看書,幾秒後聽到幾聲輕響,只見那藤條捲起兩顆糖,將糖上的紙剝開,刨了刨自己的土壤,將糖小心翼翼地埋進去,最後再用土壤蓋好,輕輕拍拍,像是很滿足的樣子。
謝惟無言半晌,移開視線。
唇邊又傳來一陣異樣,他側首,小藤蹭完他唇邊,又伸來兩根藤蔓,兩端相向內彎起相觸,另一端慢慢合併,最終組出了一個小小的形狀。
那形狀映在對方愕然的雙眸中——
一個小愛心。
真要成精了?>/>
謝惟怔怔地想。
然而第二日,他一身裡衣自床上坐起,走到床邊想要喝口隔夜茶潤喉時,尚未完全清明的視線突然注意到了裡面的汙黑。
他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