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既然迎娶的是仙家女,街上那女人又說“仙家人好命”,所以怎麼會有仙家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冥婚。
除非仙家人不知道這個村子有問題。
老太太說找“工匠家”,結果村裡只有一個工匠,又說娶“仙家女”,那或許可以猜測這個“仙家女”,也只是固定的一個,即仙家唯一的女兒。
這種單一的無重複的身份……
說明這個“仙家女”有極大可能,也是掉進來的修士。
等等,歪了。
是不是外界的人和孟惘也沒有關係,反正又不認識。
如果假設她是仙家唯一的女兒,那麼之前的一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素未謀面的仙家女。
莫名其妙的提親。
門不當戶不對的關係。
“自己”必然是和仙家女早就相識,在某年結下不解之緣,仙家女為了嫁給“自己”,不知費了多大功夫才求得家人同意,定下了婚約,而孟惘恰好在快要迎親之日來到了這裡。
那到底怎麼解釋這詭異的夜晚,怎麼解釋屋內的紙人和棺材……
孟惘出神地看著床邊的棺材,猛地反應過來,脊背發涼。
他終於想起來那個被忽略的關鍵是什麼了。
這間屋,是自己該進的嗎?
以“自己的身份”,這個時候,該不該知道自己的婚房是這個樣子?
正欣喜地等待著明日去迎親的農夫,幻想著自己的心上人穿上婚服的模樣,在自己的房中激動地一夜未眠。
待第二日迎娶仙家女歸來後,會發生什麼
他的奶奶在揹著他,謀劃什麼?
有太多的不確定,大部分還都是猜測。
眼見天漸漸亮了,孟惘心中有一種預感——
他必須出去,立刻。
迎親
“吱呀~”一聲讓人牙酸的推門聲響起。
老太太從正房一步步走出來,“孫兒……這麼早就起來幹活兒啊?”
孟惘皮笑肉不笑地應道,“嗯,睡不著。”
我還把昨天化了的那坨牛鏟走了呢,快誇我。
老太太咧嘴笑起來,“花轎,送來了嗎?”
“送來了。”他指了指他昨天進的房屋的門口處,儼然一座工整秀麗的花轎。
老太太笑容卻有些僵。
孟惘細緻地捕捉著她面部表情的變化,緊接著故意說了一句,“那人放花轎的時候把旁邊那屋的門給震開了。”
老太太的臉色迅速變冷,原本還有些發黃的面板立馬如骨灰般灰白慘淡。
果然。
“不過我正在砍柴,他又馬上給關上了。”
看到她的臉色又慢慢恢復原樣,孟惘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老太太就是怕“自己”提前進那間房。
她為自己的孫子策劃了一場冥婚。
她要他在拜堂成親時死掉。
至於為什麼,孟惘還沒想明白。
……
他換上一襲紅衣,騎上一匹不知道哪兒弄來的馬。
本以為以自己現在的條件恐怕要一個人騎牛去迎親,沒想到不光有馬,還有一批共十人的迎親隊伍。
只不過迎親隊伍跟去上墳的一樣,吊死鬼似的慘白著臉,沒有十里紅妝,也沒有鑼鼓驚天。
但直到翻身上馬走到隊伍最前面的那一刻——
一種強烈的,五味雜糅的情感湧上心頭,欣喜,悲慟,難過,委屈,激動……
這並不是他的,這是農夫的。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秘境的意義。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