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和死亡,不是詭異和求生,也不是蠻橫和強制……
而是希望和救贖。
在這場他人看來十分可笑的姻緣,任何人都想逃出昇天的恐怖噩夢,讓人不耐煩的詭異安排,毫無頭緒的背景機制,是這個年輕農夫的全部,是他的命中註定。
如果他能完成農夫未盡的遺願,大概就能找到出口,走出秘境。
……
“上轎~”四個抬著轎子的男人拉著長音喊到。
孟惘下了馬,站在一旁等著仙家人給他們的女兒告別。
仙家女的爹孃雙目含淚地將他們女兒的手遞入孟惘手中,“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第一次成親的孟惘有些尷尬,主要是他們哭的時候瞳孔就像被浸了水的墨汁一樣,和眼球分成了兩層。
有種莫名的喜感。
“小姐~”
一個姑娘跑來一個滑跪跪在了仙家女腳下,抓住她的婚服下襬,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姐!你走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是不是外界的人真的一開口就能聽出來。
尤其是動作誇張的。
不過這聲音和動作……
“行了,”孟惘僵硬地牽了牽嘴角,“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說罷他蹲下身,強行把仙家女的衣襬從那姑娘手中摳了出來。
順便看了一下那位姑娘的臉,即刻愣住。
對方看到他後也立刻瞪大了眼。
他還記得秘境“同是外界之人,相見莫要相認”的規矩,於是硬生生把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喬兒”憋了回去。
雖不知那《秘術》中所寫是否為真,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小心為上。
“那個……理應當有個陪嫁丫鬟。”孟惘乾巴巴道。
“哦對,”仙家女的爹孃反應過來,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風喬兒,“那就讓她去吧。”
“好的爹…啊不,好的夫人老爺,我一定會好好伺候小姐的!”風喬兒又擦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
他用手託著仙家女的右手,虛扶著她的肩,讓她彎腰上轎。
這女子蓋著紅蓋頭看不清相貌,也全程未曾說話。婚服是比較寬鬆的型別,身高比孟惘高一點,而且這手……
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手心還有長期受摩擦生出來的細繭……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但又立馬被他否絕了。
怎麼可能,那人又沒掉下來。
孟惘深吸一口氣,再次上馬,眼看現在已到正午,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老太太那邊。
農夫最後一定是被殺了,不然給他這個身份毫無意義,但關鍵是他的遺願是什麼。
是報仇,還是順利成親。
因為農夫極有可能沒有拜完堂就死掉了。
……
回去的路上陰風颯颯,孟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有種預感,如果自己今晚回去拜堂成親,一定會死。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覺。
可是他不能躲,不能拖,因為農夫這時候應該很想快些回去成親,而不是在外拖一晚。
這也不怪孟惘,秘境裡的時間過得太快了,一天之內來回往返根本不夠。
可是又不敢喊停,怕因做了農夫不會做的事情引得秘境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