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此刻什麼也顧不得……
只是方一抬手,靈力還未聚到手心,異變的人在眨眼間倏地消失。
院內院外,除了他們四個人,一派空寂。
靜,靜得只能聽到孟惘急促的心跳聲。他緩緩放下了那隻手,彎下腰撐著膝蓋平復呼吸。
方才那極速調動渾身靈力的感覺仍是讓他經脈發麻,心率都將近升了一倍,身體有些發熱。
一個紅裙邊闖入視線範圍內。
孟惘想都沒想就緊緊抱了上去。
然後一手勾著那人的脖頸,微微彎下腰,低下頭,將耳朵貼上去聽他的心跳聲。
沉重、平穩、高頻的心跳。
他想過讓很多人去死,但第一次這麼想讓一個人活。
謝惟像往常一樣撫上他的背,按著懷中人的脊柱一下下順著,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師兄,你們沒事吧?三師兄臉色怎麼這麼白?”風喬兒擔憂地問道。
“沒事。”孟惘緩緩直起身子,又恢復了之前的從容模樣,“秘境時間短,一晚上很快就會過去,必須儘快想想遺願究竟是什麼。”
“既然拜堂不是遺願,說明他們已經拜完堂了,那麼農夫是在拜堂後遇害的,”風喬兒說道,“已經拜完堂了還有什麼遺願啊?難不成真是報仇?”
“不……就像師兄之前說的,對秘境裡的人動手這種事,風險太大,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輕舉妄動。”孟惘環顧四周,“感覺應該會有其他線索……”
他的視線落到了屋前那口棺材上,抬腿走了過去。
他端詳著棺材,心裡推測道——
農夫既然是老太太所殺,必然會葬在這裡面。
那仙家女最後呢,也遇害了嗎……
他的手撫上棺材蓋,驀地眼睫一顫。
遺願
“棺材。”孟惘一手撐在棺材蓋上,指腹壓得微微泛白,“棺材很窄,是單人的。”
謝惟抿唇不語。
說明結局不是農夫躺在了裡面,就是仙家女躺在了裡面。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他的遺願只能是——
生未同衾死同穴。
所以他們要再找一個能容納兩個人的棺材,然後一起“死”在裡面。
風喬兒和溫落安也立馬反應過來。
可這能容納兩個人的棺材可上哪兒找?他們並不知村上誰家賣棺材。
孟惘看著林中稀疏的樹木,就算要做,木材也要現砍。
“溫落安,你本體是隻雪狐?”謝惟問道。
溫落安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不用靈力跑得快嗎?”
“……比一般馬車快幾倍,我努力。”他答道。
孟惘立刻明白了謝惟的用意,朝一個方向一指,“工匠家在隔七八條大街處的酒樓上,二樓,你去把那個工匠帶來,我們三個砍木材,儘量趕在天亮之前。”
雖然那外界來的工匠做花轎的技法並不純熟,但他既能短時間就把花轎做完,說明他也確實是有點本事。
“好,我會盡快把他拉回來。”
……
待他們砍夠了做棺材的木材後,天已經亮了。
眼前驟然恢復成了昨天未入夜的樣子,一大批異變者蜂擁而上。
不到迫不得已是萬萬不可用靈力的,酒樓中的那個男人就是後果,比起受這群怪物的物理攻擊,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才更可怕。
但這也……太多了!
孟惘左右前後都被圍了個水洩不通,身上多處都掛了彩,只有魔界百里一族才會有的自愈能力讓他一點傷口都未留下,血該流的卻是流了。血跡少他還可以說是秘境人的血沾上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