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孟惘拿著遁歷朝他懷裡塞,腳步急促地跟在他身邊,面露無奈,“你走慢點……”
謝惟一手拿住那一半遁歷,結了個印將它放回了儲物戒,腳步不停。
他只好匆匆轉頭對傅靖元他們說道,“你們先御劍回南墟吧,我和師兄一會兒回去。”
傅靖元於後面眼神複雜地看他們半晌,只好帶著溫落安和風喬兒先行離去。
眼見得天色陰沉了下去,孟惘看著腳下速度絲毫沒有減慢的謝惟。
穿過一個昏黑的巷口時,他反握住了那人拉著他的手,“師兄,你打算走著回南墟?怕是還要走三天……”
話音未落他便被一手猛地推到了牆上,孟惘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力道嚇了一跳,隨即便覺一陣溫熱氣息與呼吸交織,唇邊覆來一片柔軟。
他瞳孔微顫,被人抵在牆上,沒有反抗。
謝惟的舉止粗暴,但親上來時卻極盡溫柔,甚至沒有多餘動作,只是唇瓣輕貼他。
此處季夏的晚風還算清涼,可他忽覺空氣略有悶熱,一種酥麻癢意自心口蔓延。
孟惘慢慢眨了一下眼睛,呼吸有些鈍。
“不發燒也可以親麼?”他十分突兀地問出了這麼個問題。
謝惟的指尖猛地一抖,有些狼狽地偏開頭去,呼吸徹底亂了節奏。
“不是道侶,師兄弟也可以親麼?”那雙黑瞳中隱有光澤流轉,他十分真誠且認真地問道,帶著自己都未曾發覺的一絲期冀,“原來是可以親的麼?”
“不,師兄弟不能。”謝惟將他偏到天際的理解拉了回來,還貌似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能嗎……”孟惘有些遺憾地垂了垂眼皮,“那師兄為什麼親我。”
謝惟一手撐在他頸側,指尖恨不得扣進牆裡,手背上骨筋分明,隔著黑暗藉著月光,描摹著孟惘模糊的面廓。
二人距離極近,不說一呼一吸,就連心跳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儘管是平日與他親近甚多的孟惘也不由得屏了屏呼吸,後腦避無可避地靠在牆上。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有瞬息,謝惟有些洩力地撐著牆,垂首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右手指尖自他的下頷摩挲著向上撫去,手心曖昧又帶著絲傷情地覆在他細膩的臉側……
開口方覺嗓音已啞——
“孟惘,別再和其他人有任何接觸,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雖然謝惟行為上確實在哄他,但他也是第一次從那人的話語中聽出了警告和威脅的意味。
心頭的那絲異樣感覺剎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解和心慌。
他有些可憐又傷心地垂眸,良久才回道,“……我知道了,師兄。”
謝惟是真的生他的氣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又難受起來,他濃黑的眼睫氤氳著溼氣,強忍住發顫的聲線,突然只想要自己獨自待一會——
“師兄,昨晚沒睡覺,我們御劍回南墟睡覺吧。”
半晌無言。
在那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朝下垂落,輕輕又倔強地抿著唇。
修長的手指在他臉側捏了捏,謝惟的音色還是有些發冷,“你委屈什麼?”
“我沒有。”
孟惘的聲音愈發悶軟。
眼圈卻是紅潤了。
他能不委屈嗎,就因為對方隨口一個指令他拼死拼活去搶那本不知其所用的遁歷,結果對方卻頭一次對自己發了火。
他討厭謝惟威脅他,這比謝惟殺了他還另人討厭。
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謝惟為什麼要以那種語氣對他說那種話。
對方好似察覺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抵制和叛逆,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