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暗紅的地面上尤為顯眼。
那悠悠墨青隨著紋路爬至一圓滑白皙的足尖之前,順著筋絡分明的腳背,纏繞其腳腕絲滑而上,直攀至一隻形狀姣好的手上,蛇尾纏卷在其骨感清秀的指骨處。
隨著一聲懶散中帶著勾人磁性的笑音,那指骨又百無聊賴地在座椅上輕輕敲了一下——
“要回來咯。”
“可惜啊……沒拿到。”
這時才發現他左方屏風後立著一個人影,下半身竟似蛇尾,聲音自裡面傳來——
“不急,別把白巽搭進去了。”
坐在座位上的男人托腮,任由那條竹葉青順著自己的指節爬至手腕,“無所謂,本來就煉著玩玩兒,毀了就……”
“賀蘭徹,”那人打斷他,語氣平靜,“你再也煉不出這麼好的傀了。”
對方嗤笑一聲,輕輕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恨‘他’恨得牙癢?嘴上說不急,怕是心裡早就要急死了,你要那禁書不就是為了研究破解之法?”
說到這兒,那人的語氣也冷了下來,“若是你當年沒有留那瘋子一命,或是直接將他煉成個徹徹底底的兵奴,就不會有後面那些事。”
“呵,”賀蘭徹莞爾一笑,也不惱,“都說了根本煉不成,他那耳墜來頭不小,全程有裡面的木靈在護著他,不然你猜我為什麼棄了他?那麼好的料子,可惜成了個廢傀。”
“下界之人怎麼會有上界靈精的東西?”
“嘁,信不信隨你了。”
屏風後的人隱匿不見,片刻後,閣門被推開,幾陣冷風混著血氣趁勢捲入空曠的殿中,又再度合上。
來人一身血汙,腳步有些虛浮,臉上卻無甚表情,徑直走到賀蘭徹的面前單膝跪下,俯首湊近,動作熟稔地用眉心在那人伸出的指尖處輕抵一下。
姿態近乎虔誠。
“屬下沒能完成任務,請主上責罰。”
他的聲音不冷,甚至有些輕柔,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
“責罰?”
賀蘭徹眉梢輕揚,眼神曖昧地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抬起赤著的足尖踩上他有傷的肩膀,借力俯身低睨著他,一手掐著他的兩頰,輕聲道,“想我怎麼罰?”
那雙琥珀瞳純澈的不染一分纖塵,全然映著賀蘭徹的眉眼面容,白巽沒有答話,像是沒猜到他會這樣問。
他鬆開手,斜著身子倚在椅背上,驀地開口道,“你有點髒。”
白巽的瞳孔微微放大,兩秒過後,先是將手在衣袖上抹了抹,隨後輕輕握住他的腳腕,低頭地將他踩在自己肩上的腳拿下,用還算乾淨的衣袍下襬給他細細擦著染上的血漬。
賀蘭徹垂眸看著他,指尖一勾,一根極細的紅線於他食指上顯現,另一端沒入白巽的心口。
稍稍一扯,對方悶哼一聲,額角瞬間滲出冷汗。
可想而知是有多疼。
賀蘭徹道,“你這最後一根情絲,什麼時候拔?”
白巽眼神微動,抿唇。
“不想拔?”他眯起眼睛,笑得親和又善解人意,“拔除此線後你就再也沒有情緒沒有弱點了,成為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