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惘,別動。”
謝惟攥著他的手腕不讓他掙扎。
“疼……”
“一會就不疼了。”
“師兄……”聲音帶著哭腔。
“閉嘴。”
“我都發燒了你還欺負我……”
謝惟微微一頓,危險地眯起眼睛——
“我給你扎幾根針就是欺負你了?”
他按藥師要求,在起熱最後階段給他右手穴位下針,銀針細小,上面有浸的藥。
這細針撥下來針眼都不帶留的,他跟下神一樣扎一根針紮了半天,結果孟惘還喊疼。
還委屈得不得了。
本就是怕那人又裝可憐惹得人下不去手才將其眼睛蒙上的。
結果蒙上眼睛也不影響孟惘發揮。
謝惟心裡窩火,還是將剩下的幾根銀針收了回去。
他將孟惘眼上的髮帶解了下來,那人的眼角又滾下一滴眼淚,眼睛溼漉漉的,正十分受傷地望著他。
明明被氣得難受,看他這樣又忍不住心軟,他只好又輕輕將人抱起來,穿過廊道進了月華殿,將還在傷心的小心眼兒放在床上。
謝惟瞥了眼床頭櫃上那碗冷了的藥,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躺在孟惘身邊再次抱著他,輕輕順著他的背。
“傅靖元說你,真是一點沒錯。”
不論是說他“祖宗一樣”,還是說他“小畜生”“缺心眼”,都一點沒冤枉。
“一點苦都不吃,一點疼都受不了。”
孟惘在他懷中蹭蹭,白嫩平滑的右手手背上還扎著幾根細小的銀針,他抬起頭,將手舉到謝惟面前,可憐巴巴道,“師兄,這樣我可怎麼抱你呀……”
“不抱。”謝惟捏了捏他的臉,冷聲說道,“我看你又舒服了,一套一套。”
“藥也不喝,你還想好不想好。”
懷中人懶洋洋彎起唇角,“不想好了,這樣就能天天摟著師兄睡覺了,師兄就不會把我趕去一個人睡了。”
謝惟垂眸看著他的臉,視線不自覺落在他的眼睛和唇上。
孟惘此時發燒無力,單論靈力也在他之下,反抗就強制,之後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他不知不覺間已摁著人的後腦,鬼使神差地低下了頭。
呼吸交錯,懷中人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也沒有往後縮。
近在咫尺之際,他終只是將額頭抵在了他的眉心上,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拉開些距離,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是很燙,先睡一晚。”
他不是色慾燻心飢渴難耐,他其實忍了很久很久。
久到自己都記不清是多少年了。
悠遠雜亂的思緒回籠,謝惟抱著他淺淺睡去。
此後不論白天黑夜,他都守在那人的床邊寸步不離。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第十天時天玄仙尊親自帶著風喬兒他們再次來到了南繁殿。
“他沒醒。”謝惟坐在床邊說道。
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溫落安擔憂地低聲問道——
“大師兄,你真的……沒事嗎?”
謝惟抬起眼皮,“我有什麼事。”
風喬兒站在傅靖元身後,紅著眼眶,看起來像是剛哭過,“大師兄,你沒感覺到嗎?”
冰綠色瞳眸微動,“感覺到什麼?”
他這副狀態,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正常。
“謝惟,山上的靈澤削了很多,就在三天前。”天玄沉聲說道。
靈澤為當地修士而生,為靈氣的初始狀態,修士越多,靈澤越多。
山上一共就他們六人,靈澤一夜之間削了很多,就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