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陷入睡夢中一時脫不出來,只好躺下重新蓋好被子,將他抱入懷中——
“不走,就在這裡。”
懷中人將臉往他懷中蹭蹭,枕著他的胳膊,這才安靜下來。
謝惟垂眸,手輕輕撫著他的脊背,聽著他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卯生此舉確實蹊蹺,但他捨不得吵醒孟惘。
……
翌日清晨,孟惘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勉強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
眼睫眨動兩下,他看清了坐在床邊正繫著腰帶的謝惟,用手撐著坐起身從後面抱住了他,懶洋洋地將頭放在他肩上,昏昏沉沉地再次闔上了眼。
大有趴在他背後繼續睡的架勢。
“孟惘,”謝惟輕聲叫他,“陳初筠出門了。”
“嗯……”
孟惘迷迷糊糊地貼著他,嗅他身上的氣息,隨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驀地睜開眼睛,睡意剎時醒了大半——
“什麼時候?”
“就在方才。”
他連忙鬆開謝惟去穿自己的外衣,一邊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出門的?”
“昨日在他門前設了個法陣,能感知。”
陳初筠竟然那麼早就出門,本以為他怎麼也得到辰時左右……
“不急,我在他身上施了個小術法,只要他不進芥子空間不入幻境,都能得知行跡。”
孟惘穿上鞋子站起身,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他。
“昨天橋頭見面時,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
孟惘一下明白過來,眯起眼睛笑了笑。
他施了個清潔術整頓了一下形貌,讓原本睡醒後略顯蒼白的面色多了些人氣,方一在鏡前坐下便被人摁住了肩。
謝惟站在他身後,越過他拿起桌上的梳子,又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髮,手感極好。
待給孟惘梳完發後,謝惟半俯下身圈於他頸下,修長的指尖摩挲著他的頸側,微微勾下他的衣領,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你看,沒有痕跡了。”
這種佔有的姿態和壓迫的氣場換個人都會喘不過氣來,但孟惘的抗壓能力非比尋常,兩輩子都習慣了被那人這樣控制著,他沒有絲毫不適,只是側過頭吧唧親了對方一口——
“那你還想留多久。”
謝惟意味深長道,“你身上確實沒有……獨與我有關的。”
“道侶印不算麼?”
“道侶印隨便一對情人都能有。”
“要不是怕你疼,我就在你身上刻字……”他的指尖鑽入孟惘的領口,點了點他右側鎖骨,“在這裡。”
孟惘心想——
以百里血統疾速自愈的能力,要想留下印記怕是要很麻煩,過程痛也是一定的。
“你想刻什麼字?”
謝惟見他問的極為認真,指尖微頓,轉而捏了下他的臉,輕笑一聲,“隨便說說,怎麼能真刻。”
青樓
謝惟同府內下人交代了一下便與孟惘出了府,施了個障目法隱去二人身形,借法術定位跟蹤陳初筠。
二人始終與他保持著不近不遠十米左右的距離,陳初筠身形不穩地走在前面,腳步時疾時緩。
他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