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筠在他靈力的潤養下臉色也恢復正常,不再像以往那般蒼白憔悴,又重新拿起筆墨寫詩作畫,聽雨撫琴。
書房中,蘇卯生坐在他身邊看他寫字,抬眸看了眼他認真的神色,伸手摟住他的腰。
陳初筠筆尖一頓,停在空中,不知該落是不落。
蘇卯生神色不變。
他抿著唇,慢慢將筆放下。
“怎麼?”
陳初筠湊過去在他唇邊親了親。
蘇卯生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坐了很長時間了,休息一會兒吧。”
沒等回答,他起身將對方打橫抱起,放在軟榻上,躺在他身邊將其擁入懷中——
“午休。”
“你沒來這裡之前……中午也睡覺麼?”
蘇卯生閉著眼睛,“嗯,沒什麼事,只能睡覺。”
“……那你以後,會離開藍田鎮嗎?”
“我在枯月峰下有一個房子,沒出遠門之前,住了很多年。”
“你能不能別回去了。”陳初筠埋在他懷裡,聲音很輕。
蘇卯生輕輕拍著他的背,“嗯。”
“真的嗎?”他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眸中欣喜之色愈顯。
“嗯,你想讓我留下我就留下。”
“太好了,”陳初筠彎起唇角,“我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魔族血統的原因,蘇卯生會本能地迴避自己和他人的情感,習慣用外表的鬆散淡然去模糊感情邊界,淡化周圍的情緒,遊離在世俗和紅塵的邊緣。
打心底裡就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愛的,看似不吝嗇付出自己的情感去滿足他人,其實也害怕去接受和觸動別人的真情。
自卑又自負。
他缺的不是體諒容忍,不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這些只會給他提供逃避的契機和條件,他缺的是明目張膽的需要,熾熱無遮攔的愛意和追求。
能讓他避無可避,無路可退。
只有被逼著迎面撞上刀刃,鮮血灑在臉上時才知道是燙的而不是冷的。
陰雲雨下腐敗的玫瑰也有勾人的香氣,允許任何人來欣賞觸控,卻有荊棘作界不容人折斷取走,最好是有個粗暴之人嫌惡他偽劣諂媚的手段又可笑至極的自保意識,帶著侮辱懲戒的目的直接將其連根拔起。
陳初筠這樣做了。
但陳初筠不是粗暴之人。
陳初筠不是在侮辱懲戒他卑劣下賤的品性,陳初筠是在真真切切地愛他護他。
他這種人就是很欠,就是要將好話情話潑天的說,直白的愛意不要錢似的砸在他身上。否則一給他留點餘地,他就會裝不知道、裝不懂、裝不在意。
可人都是物質的、有血有肉怕受傷害的,誰會毫無顧忌地向對方投入孤注一擲的愛而不會去下意識考慮後果呢。
只有陳初筠做得到。
他們在無人處親暱地擁抱親吻,於水亭中賞蓮品茶……
蘇卯生會坐在他身邊溫柔地笑,任由對方一邊盯著他一邊作他的畫像。
會幫他洗漱穿衣,抱他上床。
會暗自算好他站坐的時間,及時提醒他躺下休息。
會下意識抬手撫上他的腰椎,輕輕撐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