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靈力慰撫。
這場無人知曉瞞過府內一眾下人的隱晦相戀,被盡數收於一雙枯坐暗處的赤瞳之中。
蘇卯生在對某人的淡忘中,取而代之的是對另一個人勃然而起的柔情。
而某人在被摒棄的過程中,愛意化作執念,終與恨同歸。
……
一日陳府需要添置新傢俱,陳初筠想著蘇卯生因為照看自己已經許久未出府,便讓他帶著下人操辦,實際上是想讓他出去逛逛。
蘇卯生表示自己沒那麼無聊,但拗不過他,又怕他歉疚,只好依著他出去了。
他雙手揣在袖中淡淡看著下人忙前忙後,在各個店鋪攤販前詢問,遇到黑心老闆拉著人想要強買強賣,便簡明扼要地說幾句“這個太貴”“這個不好”,倒也替下人省了不少事。
他漫不經心地看著周圍街上的環境,抬頭看看那高高的酒樓,不知道是何心情,只是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
陳初筠給了他滿腔熱血的愛與暖,也鎖了他的自由。
陳初筠不會隨他四處遊巡浪跡,他有家有親人,他有牽掛。
蘇卯生若是愛他,便出不了藍田鎮。
直白也會給他人帶來困擾,但幸好陳初筠對的是蘇卯生,破了那層自我保護的冷障壁,蘇卯生的容忍和牽就度遠非常人可及。
所以他不後悔。
大約逛了半個時辰,選定了店鋪,下人正要開始搬運東西時,蘇卯生忽覺一陣心悸。
他隱隱皺眉,面上不動聲色,對一旁的一個下人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搬。”
“誒好,公子慢走。”
他快步往回走,心底無來由的慌亂。
推開陳府的大門,他直奔陳初筠那屋,指尖僵硬地一推——
屋內空無一人。
“初筠?”
他輕聲喊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啞。
沒等幾秒鐘,他便轉身去了水亭,池塘邊,書房……
都沒有。
他抓住一個下人便問道,“陳初筠呢?”
下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膽戰心驚道,“啊?公子他,我不知道啊……”
陳初筠不可能會出府,他還沒恢復好,不能長時間站立走動,百步之內是極限,再遠需要人抱著,他能去哪兒?
蘇卯生有些慌了,即便竭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呼吸已經亂了。
陳府內的人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已經有人將傢俱搬進府中。
“你們家公子丟了,去通知你們老爺。”
旁邊那下人一聽頓時腿軟險些跪下,牙齒打顫地踉蹌著往正堂跑去找陳家主。
一時之間,府里人都開始四處尋找。
蘇卯生胃裡翻江倒海一陣痙攣,在院中的躺椅上坐下,揉著眉心強迫自己冷靜。
他在陳初筠體內注入了一絲魔氣撐著他的腰椎,本應該有感知的,此刻卻全然感應不到。
況且能無聲無息將一個大活人擄出府,避開府內那麼多人的視線……
難道不是凡人?
可蘇卯生並無仇家,從未對外露過名姓,也無交識之人。
陳初筠更不會和妖魔扯上關係。
等等……
蘇卯生怔然,猛地起身朝妖界趕去。
妖界現在整體傾向修真界一邊,見到魔修闖入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他沒有用任何仙器,此時魔族的殘虐和暴戾完全顯現出來,全然不見往日的淡薄隨性,魔氣與妖氣抗衡,紫黑濃氣沖天。
他一身血衣殺到妖王許千影棲息之地玄川,眉間戾氣橫生,白皙的手背青筋隱現,血霧蒙了雙眼,仍沒找到那個想找的人。
面色陰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