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孟惘的睫毛掃在他的手心處,無辜道,“怎麼了?”
謝惟一手扣住他的腰,俯身湊到他耳邊。
孟惘一僵,乖乖道,“我不看了。”
“你以後注意遲羽聲,他心思不純。”
孟惘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皮,有些無奈。
怎麼可能,他只不過是沒有揭穿自己的身份,鬼城中又幫了他一把,那人本來就心善得離譜,不到被逼急了永遠都是那副柔和溫潤的模樣,對誰都是這樣。
遲羽聲說不定還眼巴巴想著感化他或天真地以為他能棄惡從善呢。
何況上一世攻打旋靈境時的印象太深,比浮鴻仙尊還難殺,都快成他的陰影了。
這種正得不能再正的人,明知道他的身份,根本不會對他有其他想法。若非要說心思不純,怕也是想著怎麼除掉他這個隱患。
孟惘拉下他的手腕放在唇邊輕吻,“我知道了師兄。”
他歪頭將臉貼在他的手腕內側,一雙狗狗眼自下而上地仰視著他,天生眼尾溝呈較深的紅棕色,白玉瓷似的面板找不出一點瑕疵,五官好看得遠超出常人認知。
幽黑的瞳眨了一下,在謝惟晃神之際探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手腕骨上的道侶印。
軟溼濡熱的觸感從面板上傳來,帶起一陣酥麻。
謝惟的呼吸沉了幾分,將他從椅子上抱起。
孟惘摟著他的脖頸,親親他的耳垂,被他放在床上。
待那人脫了外袍後,他剛想如往常一般鑽進那人懷中,不料被人按住肩壓在床上,微涼的指尖擠開唇瓣。
謝惟又想按他的牙齒。
孟惘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癖好,總是想用指腹抵磨自己的牙尖,便下意識用舌尖去推他的手指。
謝惟微微彎起唇角,低聲道,“聽話。”
孟惘一頓,只好由著他,輕輕用虎牙牙尖含咬他的指尖。
他明顯看到對方眼底漸起的情慾。
心中警鈴大作,孟惘連忙摟住他的腰將他反壓到身下,摁著他的手腕放入被中,將臉埋在他懷裡輕蹭,撒嬌道,“師兄抱。”
謝惟勉勉強強放過了他,一手撫在他的後腰,另一隻手揉揉他的腦袋。
孟惘怕壓著他,腦袋趴在他懷中一會就翻身躺在他的臂彎處,半闔著眼由那人輕撫他的臉頰和鬢髮。
他嗓音悶啞帶著些睏意,抱著身旁人,唇貼在他耳邊,“師兄,你會不會嫌我太黏人?”
“不會,傅靖元又給你說什麼了?”
孟惘輕輕嗯了一聲,“他沒說,是我突然想到的,你會不會嫌我煩?”
謝惟揉捏著他的後頸,效果近似催眠,輕聲道,“你知不知道修真界有多少人想讓你黏?”
他意味不明地哼哼兩聲,像是諷笑,又因為聲音模糊黏連貼著人耳邊,異常促狹勾人。
“黏得多了總會煩的。”
孟惘意識不清,迷迷糊糊就被謝惟摸睡著了,憑著最後一絲清明說了這麼一句。
再有半年多他就到十八歲了。
他心中不安,看不到他們的未來,越是不安越想要貼著那人,可越是依賴越怕被拋棄。
他不知道謝惟能喜歡他多久,但他想如果有一天謝惟真的厭倦他了,他一定不會強求。
那人好像又說了什麼,他沒聽清。
半夜,空寂的殿中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孟惘從沉睡中醒來,鼻息間是那人身上的冷香,眼睫輕掃在他的衣襟處。
謝惟的手搭在他腰上,孟惘知道他已經睡著。
他沒有動,呼吸頻率也未變,一絲魔氣自指尖鑽出,不著痕跡地鑽入謝惟的眉心。
蛇妖在芥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