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往飛船上走了,南墟境大半的人都要去,孟惘則跟在謝惟身後。
他們這五個關門弟子成日在山上,一般都是處理委託或是重要日子才會下山,那些普通弟子不常見,但大多數也都認識。
上船後被謝惟拉著找到自己的小屋,他牽著他到床邊坐下,從儲物戒中拿出那後半本遁歷。
孟惘訝然地湊近一些,“幾個月不見,它怎麼長那麼厚了。”
“有人死有人活,有人一生結尾概括,又有新的人添上姓名,下界變幻的快,它自然也變厚的快。”
孟惘將頭倚在他的肩上,匆匆掠過上面那些還沒螞蟻大的字跡。
“你之前說判官筆可能是用來塗抹掉名字切斷命線的,所以……你是想斷誰的命線?”
那人低垂著眼睫,視線停留在有風喬兒那幾人的一頁上,“如果我說……要斷你的命線呢?”
孟惘愣住,抬眸看向他。
謝惟仍是看著遁歷,“斷了我們兩個的,徹底擺脫天道的控制。”
他接著道,“我們的名字在上半本,可上半本在那兩個蒙面人那裡,拿回來要費事些,判官筆……”
孟惘苦笑,接上他的話,“判官筆就更難找了,可能還在鬼城,也可能跟著敘鬼在各界晃盪呢。”
不知道百里繹有沒有辦法找到。那人既然也去搶遁歷,多半也是想斷了命線。
“但為什麼要脫離天道控制?我感覺實質上天道干預不了什麼。”
人各有命罷了。
下界之人那麼多,天道哪裡顧得上誰是誰。
謝惟抿唇,含糊道,“還是斷了好。”
“那你還怎麼飛昇?”
“我只要你,飛昇幹什麼。”他極自然地說道。
孟惘倚著他,歪頭抵著他的頸窩,“修仙不就是為了飛昇?”
尤其是你們修士。
“之前想飛昇的,遇到你之後就不想了。”
孟惘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短暫的無言片刻,他就開始蹭謝惟的脖頸。
不是平日那種討好裝乖的輕蹭,而是像大型犬類極為貼人般有些失了力度,帶著讓人招架不能的熱情。
謝惟無奈,也不推不躲,只是伸手放在頸側擋著。
孟惘靜頓下來由他用手指梳理著自己蹭亂的額髮,然後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吻他的指尖,又忍不住張嘴含咬,濡熱舌尖貼著他的指腹。
然後便不出所料,被制老實了。
那人一手扼住他的命脈,拇指指腹自下而上抵著他的喉結,輕掐著他的脖頸。
他被迫微微仰頭,黑幽幽的眼中盡是純澈,乾淨得纖塵不染,不似常人。
謝惟湊近,二人呼吸交織,壓著聲音,語氣低沉又寵溺,“孟惘,在想什麼?”
他知道謝惟不會掐死他的,也不會一下捏碎他的喉管,他就保持配合著這種被壓制的姿態,視線輕輕落在對方眼底。
謝惟的另一隻手輕託他的下巴,指腹仍是抵著他的喉結,時不時與他唇瓣輕觸,近似哄慰道——
“怎麼突然這麼親人?因為剛才我說因你而不想飛昇的事?”
孟惘不說話,面上看不清情緒,但能感到他並不高興。
謝惟極輕地嘆了一口氣,鬆手將他攬進懷中,抱著他順他的頭髮。
“你不要覺得你拖累我影響我……孟惘,別這樣想。”
他一手輕捧起懷中人的臉,溫柔地吻了吻他的鼻尖,“總是想些有的沒的,再這樣我就把你關起來。”
孟惘眸光微動,倚著他的肩,半仰起頭與他唇瓣相貼,瞬息後又低首玩他的手指。
和謝惟親吻能讓他感到強烈的滿足感和安全感,哪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