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遞肉的手猛地一抖。
傅靖元眼疾手快地接住那盤蟹肉,差點痛失所愛,連忙將它放在自己的桌子上,“怎麼了小惘,怎麼突然就癲癇了?”
“你才癲癇。”孟惘斜他一眼。
遲師兄,君子,那不妥妥遲羽聲嗎?
竟然把那人給忘了。
他和謝惟是修真界唯二的元嬰末期,離大乘期僅一步之遙,也是為數不多因為太難殺而讓孟惘感到頭疼的人。
當時第一個就攻打了旋靈境,在百里纖纖死後他拋卻了所有的戰術,未待百里夏蘭率兵趕來便開啟了單方屠戮,但旋靈境確實是硬茬,一個是浮鴻仙尊,一個便是遲羽聲。
上一世他繼任魔尊的訊息傳出後,修真界恐魔界勢力愈演愈烈,口誅筆伐,百里夏蘭野心昭昭,兩界大戰一觸即發。
南墟境為了與他扯清關係,討伐魔尊的呼聲最高,昔日同門幾人與天玄仙尊一起聯合五境,集中在南墟商討了三天三夜。
他們終究是不敢的,百里夏蘭代理掌權時不敢,他繼位後也不敢,但實在是逼不得已,恐再拖下去會徹底被魔界碾壓,火燒眉毛了,只能硬著頭皮搏這一回。
孟惘在幕後冷眼地看了三天,等他們下了定論各自回境整裝待發時,魔軍早就掏空了其餘四境的巢穴,無聲無息地將留下的弟子殺了個乾淨。
被修真界的智商逗笑,像看螞蟻搬家一般看他們匆忙地去一趟來一趟,剛好不容易搬回來一點食物結果發現窩被搗了,存的糧全沒了,想想他們的反應就覺得有趣。
他之前在樹林裡野生的時候沒少幹過這種缺德的事情,共情心基本沒有,只顧自己開心。
接著就動了暗中備好的魔軍,百里夏蘭還沒趕到他就已殺紅了眼,自爆式地將靈力調到極限,不要命地以最快的速度殺了浮鴻和遲羽聲,血洗旋靈境。
旋靈境一滅,其餘四境更是不在話下,如唇亡齒寒,人人自危,局勢全盤逆轉。
相對於修真界的思前想後拖泥帶水,孟惘的激進和瘋癲就讓人難以招架,何況五境本就如同遮天蔽日的巨獸,力量雖大但肢體鬆散難以協調,配合排程不及魔界的百分之一,拆解起來輕而易舉。
那場連百里夏蘭都被迫受其排程配合的屠殺,直到除南墟境之外的四境全部覆滅才堪堪止息。
他望著南墟境那鋪天的結界,望著那備戰烏壓壓的練場,望著境內最中心的峰頂,染著血的手胡亂抹了把臉,身影倦疲地離開,喑啞的聲音散在風裡——
“……累了,過幾天再來。”
孟惘從不在乎修真界堅守的大恩大義,至少這種恩義對於他來講,在哪裡都不適用。修真界幾千年前一統天下慣了,妖界人界願意卑躬屈膝,但魔界不願。
他們百里一族所堅持追求的,從始至終也不過“正統”二字。
他覺得自己沒有錯。成王敗寇,本就沒有對錯。今日修士會為修真界拼死抵抗,明日魔族也會為魔界剖心泣血。
倘若百里一族不再掌權,一眾魔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