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大半身都是血,那弟子本就膽怯地看著他,此時又被他的眼神嚇得後退兩步——
“是、是謝師兄讓你在這兒等著,他讓你不要亂去,石崖下面就是陣眼,明天就能出去。”
“這是哪兒?”孟惘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泅、泅渡川。”
謝惟和他空間互換了。
是那張符紙。
他跳下石崖落到地上的陣眼處,用靈力割破食指在上面畫了一個陣法。
就像遲羽聲說的,強行開啟傳送陣。
待他出了泅渡川又回到潯仙道時,葉瀾院的人正在外面等著,恰在此時遲羽聲、齊原、江子波也正從仄冬荒的傳送陣出來,齊齊震驚地看著他。
見他周身戾氣似有實體般能把人勒死,遲羽聲和江子波識相地沒有開口詢問。
他錯開遲羽聲等人一言不發地重新邁入仄冬荒的傳送陣,卻忽地被人拉住了胳膊。
齊原的身上有很多石粒和塵土,好似剛被從牆裡扒出來,言語中帶著狂躁的怒氣——
“遲羽聲著急忙慌地說要先出去到泅渡川找謝惟去救你,結果你現在自己先出來了?還是在泅渡川出來的?!”
“你把我們當猴子耍嗎?!”
孟惘停下來轉過身,扒拉過他的肩膀讓他正面對著自己,齊原不耐煩地皺眉,“你他媽……!”
只聽“嘭”地一聲,他撞翻了身旁的桌子,被扇出數米開外,頭部撞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臉上紫紅一片,猛地嗆出一口血。
孟惘看了眼自己微微泛紅的白細手心,悠悠低睨著那人,音調毫無起伏,像是在背爛熟於心的臺詞,“不聽話的人要扇臉或撞頭,八分靠力氣,剩下兩分用點靈力。
“你這種賤貨本來應該要撞碎頭蓋骨的,為了節約時間我就只好扇臉了。”
言罷他便消失在了陣中。
……
與此同時——
謝惟被蒙面人按在地上,無妄劍死死抵住三叉戟,刀尖與他的眼瞳不過兩指寬的距離。
那人的膝蓋壓在他的腹部,僅一隻手握戟力道便如此之大……
“你是誰?魔修?”謝惟默默咬緊後槽牙,面色冷若凝霜。
有如此實力的,除了修真界五位境主,就只能是魔界百里夏蘭。
但顯然他都不符合,且不說一旁手拿弓箭卻一直不出手的人實力如何,單就壓著他的這個蒙面人修為就強到可怕。
謝惟和他過招時幾次想挑下他的面罩,但卻連邊兒都碰不到。
且他總有種這個人是貓抓老鼠隨便玩玩的感覺,若當真如此,此人的實力則遠超五位仙尊。
這種感覺令他脊背發涼。
“你叫什麼名字?”蒙面人的語調總是上下起伏不定,像是個毫無理智的瘋子,“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
“你也做過那件事,對不對?”
他眸中透澈,謝惟的瞳色又淺淡,彼此相映著,謝惟突然感覺這眉眼有幾分面熟。
他好似有許多話要說,往往話題跳躍很大,前後半句驢唇不對馬嘴,“知不知道你和他換會死,嗯?”
“你就那麼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