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火熱。
別人硬要給,陶水愣是不收,場面一時僵持。
就在這時,顧漠推開人群護在了陶水跟前,他手裡還拿著滴血的爪刀,鷹隼一般的銳利眸子掃視過前排起鬨的男沙民們,眼神裡警告意味嚴重。
沒多久,在他的壓制下,氣氛逐漸變得安靜。
被顧漠無聲警示的沙民們從氣勢上敗了下來,個個免不住摸著鼻子暗道晦氣。
震住了場子的顧漠沒再去管其他人,他轉過身瞥了眼正往沙屋裡躲的妹妹,開口對陶水說話時則換上了低沉柔和的嗓聲:“天氣太熱,那些蛇不好養,放久了會變瘦,我殺了一條給你煮肉吃,剩下的你想怎麼辦?”
幾條蛇到底是因為陶水才來的,被逮到後理應由她做主。
可陶水哪知道該怎麼辦,她又從不敢吃蛇肉,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她巴掌大的臉雪白,隔著褂袍搓了搓手臂上豎起的寒毛,迅速搖了搖頭:“我不要吃,你們吃吧,其他的也你看著處理好了……”
陶水將幾條蛇全丟給顧漠,也不管後續,直接避進了沙屋內。
見她離開,在場的男沙民們唏噓一陣,很快又將顧漠團團圍起。
水缸裡足足五條沙蛇,四大一小,被顧漠宰了一條最大的,還剩下四條,誰都想要,大家頓時爭著搶著與顧漠商量起買蛇肉的事來。
多了蛇肉這道菜,顧家早上開飯的時間幾乎推遲到中午。
陶水沒有水缸,凝聚出的泉井水沒有地方放,索性聽著顧井的聚水聲,躺回顧漠的沙榻上又睡了個回籠覺。
這一覺睡得她骨頭都快酥了,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屋裡三人都到齊了,就差她。
吃飯的沙桌上擺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甕頭,裡頭肉多湯少,香味瀰漫,饞得人嘴中唾液直冒,一點都看不出這竟是一鍋沙蛇肉。
陶水聞著忍不住嚥了幾下口水,連放在榻尾她腳邊一堆顧漠用蛇肉為她新換來的物什也沒注意到。
開飯以後,四人一人一邊坐在沙桌旁,每個人面前都放著一隻海蚌殼碗與一雙荊枝木筷,顧漠則負責舀著蛇肉,按照好壞肥瘦往各人的殼碗裡放。
陶水聞著香歸香,還是接受不了自己吃蛇肉,她伸出小手蓋住碗碟,朝著揀了一大勺好肉要給她的顧漠搖搖頭。
“不用給我,我真的不吃,你們吃吧。“她說話軟軟糯糯,態度卻堅定,再次拒絕。
“別啊,嚐嚐唄,難得吃回肉……”顧井握著筷子往沙桌上敲了敲,極力對陶水勸說道,“好吃得很,真的!”
陶水不肯吃,顧漠不發話,他們兩個小的也不敢動筷。
寡言的顧山更是緊抓著筷子,一心只盯在自己面前殼碗裡冒著尖的蛇頸肉上。
“就嘗一口,嚐嚐試試看。”顧漠耐心哄勸。
他使著自己那雙沒用過的木筷,從勺裡挑了一小塊肉試探地夾給陶水。
剁頭後的蛇肉被扒了皮抽了骨,又架在火上烹煮許久,那肉燉得發白軟乎,基本瞧不出活蛇時那猙獰駭人的斑紋模樣,反而散發出勾人食慾的肉香。
腹中大唱空城計的陶水盛情難卻,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人家的好意。
她猶猶豫豫夾著那小塊肉看來看去,艱難地湊上前咬了一口,草草咀嚼兩下,剛準備說這肉不合她的胃口,她不想再吃,可嘴巴有它自己的想法。>>
那煮熟的蛇肉灑了鹽粒,竟越嚼越香,陶水還沒反應過來,心隨意動將筷子上剩下的也吃進了嘴裡。
她嚼動著腮幫子,目光直直地看向顧漠勺子裡的肉,下意識小聲說道:“嗯?還挺好吃……”
陶水呆愣的模樣憨態可掬,男人忍不住勾起了唇,將滿滿一勺已經晾涼的蛇